闹钟都管用。
李宝猛地睁开眼,却见眼前立着道白影。
是俞茹。
她穿着出事那晚的淡蓝棉裙,裙角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发梢还滴着水——和尸检报告里"溺亡"的描述分毫不差。
她的脸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后颈那道青紫色的勒痕格外刺眼,本就小的痣此刻缩成粒暗红的血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狰狞。
李宝喉咙发紧,想往后退,后背却抵上了粗糙的砖面——是舍利塔。
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背贴着塔身,而俞茹正一步步逼近,脚下的青石板在她脚边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每走一步,裂痕就往李宝脚边爬一寸。
"俞茹......你、你不是......"他声音发颤,话没说完就被另个声音截断。
"李哥。"
这声"李哥"带着股尖细的尾音,是蕊珠。
李宝转头,正撞进双乌黑的眼珠里——蕊珠的眼白全不见了,只剩两团墨色漩涡,腕上那圈红绳印子肿得发亮,指甲盖泛着青黑,正搭在他另一侧肩膀上。
李宝的胃里泛起酸水。
他想起蕊珠出事那天,法医掀开裹尸袋时,她腕上的红绳还勒进肉里半寸,家属哭着说"这丫头非说红绳能挡煞"。
此刻那红绳印子正渗着血珠,顺着她青白的手腕往下淌,滴在他鞋面上,烫得他猛抽回脚。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他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经幡。
俞茹的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她抬手抚上李宝的脸,指尖比冰块还凉:"宝哥,我们冷,好冷......"
蕊珠的指甲掐进他肩窝:"李哥,带我们走,带我们离开那个地方......"
李宝想喊,可喉咙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他望着两张逐渐凑近的脸,忽然闻见股腐臭——是从俞茹裙角的污渍里散出来的,混着蕊珠腕间渗出的血味,熏得他眼前发黑。
"不!"他嘶吼着闭眼,可那声音还是钻进耳朵里,俞茹的呼吸喷在他耳垂上:"宝哥,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
你看,我们的脖子,我们的手腕......"
"够了!"
这声暴喝像惊雷劈开阴云。
李宝猛地睁眼,只见漫天阴云被撕开道金缝,金光里浮着尊半隐半现的大佛,眉眼慈悲,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