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猜!"
李宝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人在极度紧张时,耳朵会先发热。
凌晨三点,两辆警车碾着积雪开进村子。
法医老陈哈着白气掀开盖尸布,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按过老王头的尸斑:"尸僵程度符合冻死特征,体温流失过快导致肌肉痉挛,攥紧东西是正常现象。"他捏了捏老王头的手腕,"腕骨有挫伤,应该是撞在菜窖的木棚架上。"
施丽娅缩在李宝身后,声音发颤:"那刚才...尸体坐起来..."
"尸僵缓解期的肌肉抽搐。"老陈扯下手套扔进医疗箱,"加上屋里温度低,空气流动带动尸体轻微移动,看着像坐起来罢了。"他拍了拍王明的肩,"收队吧,定性为意外死亡。"
"火化吧。"王明递给王守义一份文件,"停尸不能超过七天。"
"不行!"王守义突然把文件摔在桌上,"我爸要进祖坟,得等我叔从山西回来!"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你们凭啥逼我?"
"王同志。"刑警副队长老张敲了敲桌子,"妨碍公务是要担责任的。"
空气里的火药味浓得化不开。
李宝注意到王守义的左手始终揣在怀里,指节隔着棉袄凸起,像是攥着什么硬东西。
直到警车尾灯消失在村口,那只手才慢慢松开——掌心里躺着半块带铜锈的方孔钱。
旅馆的暖气开得很足,李宝却觉得后颈发凉。
赵婉儿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瓷片撞出清脆的响:"你们不觉得王守义太冷静了?"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我刚才数了,他说''地窖取暖''时咽了三次口水——这是说谎的典型动作。"
钱一多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铁疙瘩,表面还沾着土:"我在老王头家后墙根捡到的。"他用指甲刮掉锈迹,露出弯曲的刃口,"看这弧度,是洛阳铲的弯头。"他盯着铁疙瘩上的划痕,"老王头不是普通老农,他懂土脉,会分金定穴。"
"你是说..."张远山的烟锅在桌上敲得咚咚响。
"老王头可能藏了东西。"钱一多的眼睛亮起来,"菜窖底下有地道!
他指甲缝里的土是夯土层,不是菜窖的腐殖土。"他往前凑了凑,"王守义为啥死活不火化?
他在等什么人?
或者等什么东西解冻?"
赵婉儿的脸白了:"张师傅前天说过,不义者必遭反噬...老王头攥着裹脚布,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