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滴凝固的血。
"我半夜扛着铁锨去老槐树下..."老王头的声音突然哑了,喉间滚出咯咯的哽咽,"周华的手还攥着块玉,沾着血,凉得像冰。
姚刚的脸埋在泥里,后颈插着半截碎酒瓶——钱墨那厮用酒瓶子砸的,说这样查不出凶器。"他猛地抬头,眼眶里的腐肉簌簌掉落,"我埋他们时,周华的指甲在我手背上抓出五道血印子,到死都不肯松那块玉!"
赵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李宝手腕,疼得他倒抽冷气。
但更疼的是心口——那对夫妻说要给生病的老娘赚棺材本的话,原是要换块救命的玉?
钱一多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指着老王头怀里的襁褓:"那、那血...是不是周华的?"
"是王守义那小崽子的!"老王头突然暴喝,腐肉飞溅到钱一多脸上。
钱一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撞进施丽娅怀里,两人一起摔进路边的灌木丛。
张远山的桃木剑"唰"地横在中间,金斑烧得噼啪作响:"王守义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老王头的身体突然佝偻下去,像被抽了脊梁骨的皮影。
他望着山脚下忽明忽暗的村灯,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那小子比钱墨还狠。
我埋完姚家两口子第七天,他揣着瓶二锅头来敲我门,说''王大爷,我闻见你身上有尸臭''。"
李宝想起王守义三天前的笑脸——那小子递给他煮花生时,指甲缝里确实有黑泥,原是沾了尸土。
"他说在我家地窖闻见了活人气。"老王头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我那地窖三十年没开,他举着蜡烛往下走,突然喊''有暗室''!
我拦他,他推我个跟头,说''夜明珠肯定在里头,卖了够我娘治十回病''。"山风卷来腐叶的腥气,老王头的声音混着风声忽远忽近:"我在上面听见他喊''救命'',下去时...看见钱庄老板的干尸扒着他左腿,我那死了五年的老伴...咬着他右腿。"
"什么钱庄老板?"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宝却想起村东头那间塌了半面墙的老宅——老人们说解放前有个钱庄老板死在里头,尸体被伙计卷着银票埋了。
"钱墨那厮早把暗室挖通了!"老王头突然直起身子,眼窝里的黑洞喷出幽绿的光,"他让王守义当探路的,自己在暗室另一头等着捡宝贝!
可那干尸不认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