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在王百万别墅附近。她背包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阴湖红绳,替我收骨’。”他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腔里喷了出来,“更邪门的是,王百万的别墅,正对着阴湖的方向。”
山脚下的旅馆飘来包子的香味时,李宝摸出兜里的纸包。
老板娘蒸的素包子还热着,他捏着纸包的一角,趁着小宋接电话的空档,迅速往纸包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昨夜在笔记本上记录的,灵堂瓷像金箔纹样的拓印。
“给,你昨天说爱吃茴香馅的。”李宝把纸包塞进小宋手里,碰到了他掌心的薄茧。
小宋愣了一下,低下头时发梢扫过纸包边缘,正好遮住了他瞥见纸条时猛地收缩的瞳孔。
第二天晨雾还没散去的时候,包子铺的王小二端着蒸笼冲进了旅馆。
他平时总是挂着笑容的圆脸布满了汗水,蒸笼盖“哐当”一声砸在了桌上,六个包子滚了出来,其中一个包子的皮裂了一道缝,渗出了暗褐色的液体——不是油,是血。
“老板娘说这笼包子是用阴湖的水和的面。”王小二的声音颤抖着,手指死死地抠着蒸笼边缘,指节白得好像要断了一样,“昨天下午我去挑水,看见看见水里漂着半截红绳。”
李宝夹起那个破包子。
血已经凝固了,粘在面皮上就像一块干痂。
他抬头的时候,小宋正站在旅馆门口,警服没系扣子,露出里面皱巴巴的t恤——显然是接到消息就跑来了。
“李哥。”小宋关上门,门框撞得玻璃直响,“昨天你塞的纸条,我找文保所的老张看了。那金箔纹样是唐陵守陵人的标记,可是可是最后一代守陵人,在乾陵封陵那年就殉葬了。”
李宝从背包里摸出档案袋。
封皮上盖着“乾陵骸骨案”的红色印章,是张远山托省厅调出来的——上个月施工队在乾陵外围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七具叠着埋的骸骨,每具骸骨的颈椎都有刀痕,左手腕系着红绳。
“老周头说灵堂里的瓷像是袁天罡的徒弟,是守陵人。”李宝翻开档案,照片上的骸骨腕骨上还挂着半截红绳,和学生画里、王小二说的一模一样,“王百万的镜子,师范大学的失踪案,阴湖的红绳全都串起来了。有人在借着守陵人的传说,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宋的喉结动了动:“你是说鬼怪是幌子?”
“是有人在替鬼怪当刀。”李宝合上档案,窗外的晨雾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