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b超单上,胎儿额角的阴影一模一样。
"叔叔像爸爸。"小孩把拨浪鼓塞进许鑫手里,手指在他手腕上按出个青白的印子,"陪我玩好不好?"
许鑫的喉咙发紧。
他听见雨刮器"吱呀"作响,听见司机哼着走调的小曲,听见女售票员数钱时纸币的摩擦声。
可那两个阴差正缓缓飘起来,脚离地面半尺高,哭丧棒上的白纸条在风里猎猎作响。
小孩的手突然抚上自己脖子。
许鑫看见他指尖陷进皮肤里,像按进团湿面粉,青灰色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细细的,一节一节的......
"叮——终点站到了。"
女售票员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这团黏糊糊的恐惧。
许鑫猛地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把天空染成血红色。
后车门"哗啦"打开,高瘦阴差先飘了出去,矮小阴差跟着,黑布袋里的白绫拖在地上,像条垂死的蛇。
小孩拉住许鑫衣角:"叔叔,一起下车呀。"
许鑫盯着他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正在鼓胀,有个凸起的小点正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是......
"砰!"
公交车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叫。
许鑫被甩向车窗,玻璃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纹。
他看见前方路口的大货车正侧翻,油箱漏出的汽油在地面蔓延,像摊正在扩大的黑血。
小孩的手越攥越紧,额头抵在许鑫胳膊上:"爸爸,别怕......"
许鑫的视线模糊了。
他模模糊糊看见红布包滚到驾驶座下,拨浪鼓上的红漆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字——"陆琴之婴"。
而怀里的龟蛇泥塑不知何时出现,蛇信子已经完全吐出,正对着小孩的方向,蛇眼里渗出的血珠,滴在许鑫手背上,烫得他尖叫出声。
"叔叔,你看......"小孩的声音突然变了,哑得像老树皮摩擦,"我的头......"
许鑫低头。
小孩的脖子上,原本长着头的地方,现在只留个血糊糊的窟窿。
无数白色的小虫子正从窟窿里钻出来,爬过他的蓝布衫,爬过许鑫的手背,往他袖管里钻......
"刹车失灵了——!"司机的吼声撕裂空气。
许鑫最后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