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有前科不假,可杀人这种事我真不敢!
你去查朱总,他和周丽华关系不正常,我听他们通电话,朱总说''再闹就鱼死网破''..."
小宋甩开他的手,掏出湿巾擦了擦手腕:"朱总就是朱子华?
周丽华的丈夫?"
许斌拼命点头,额头抵着桌沿:"对!
就宏义集团那个朱总,周丽华在师范大学当讲师,朱子华嫌她天天鼓捣什么古画,说她丢人现眼。
上个月我帮朱总收账,在停车场听见他骂周丽华''疯了似的查赵老头的死,早晚把咱俩都搭进去''..."
小宋的瞳孔微微收缩。
赵老头?
赵胜利教授?
三天前刚在殡仪馆办了追悼会的那位美术界泰斗?
他压下心里的波动,翻开审讯笔录:"接着说,你偷的盒子里有什么?"
许斌突然噤声,喉结像吞了颗枣核似的上下滚动。
小宋盯着他泛白的嘴唇,从抽屉里取出个证物袋——里面是团皱巴巴的塑料袋,"这是在你网吧座位底下找到的,装过芝麻糊的袋子。
周丽华办公室垃圾桶里也有同款,生产日期都是上周四。"他顿了顿,"赵胜利教授死亡当天,喝的就是这种芝麻糊。"
许斌的脸瞬间煞白,断指的手开始发抖:"我...我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朱总说只要拿到就行。
我偷的时候盒子敞着,里面有本日记,还有个青铜小鼎,鼎身上刻着花...对了,日记里夹着张照片,是周丽华和个年轻男人的合影,那男的我见过!"他突然提高声音,"在周丽华办公室楼下,上周三晚上,那男的揪着她衣领说''你敢说出去我就把裸照发网上'',周丽华哭着说''赵老师对我像亲女儿,你不能害他''..."
小宋的笔停在半空。
他想起今早去周丽华办公室时,窗台上摆着束白菊,花茎上还沾着新鲜水珠——赵胜利教授的葬礼是前天,看来周丽华刚从殡仪馆回来。
他把证物袋推过去:"是这个男人吗?"照片里的许鑫穿着美院校服,胳膊搭在周丽华肩上,嘴角带着轻佻的笑。
许斌盯着照片猛点头,额头的汗滴砸在笔录上,晕开团墨迹:"就他!
周丽华日记里写...写许鑫是赵教授的干儿子,跟她学工笔牡丹,后来...后来睡了她,还偷她的画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