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衣的搭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我要活人,不要线索。"他转身时,帐篷门帘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正好照在张远山攥着的笔记上——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牡丹开,活人埋。"
搜寻队伍在山梁上拉出半里长的影子。
李宝走在最前,登山杖敲着青石板,每一步都像在试探地脉的心跳;钱一多落在最后,每隔三分钟就摸一次裤袋里的陶片,仿佛那是护身符;宋瑞安居中,对讲机贴在耳边,听着各小组汇报"无异常""无痕迹"。
"宋队,二组在西坡发现半截尼龙绳!"对讲机里的声音刺啦作响,"像是从墓道方向扯下来的......"
李宝的登山杖突然顿住。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一道新鲜的刮痕——呈不规则的弧形,像是被什么带棱的金属拖过。
钱一多凑过来,吸了吸鼻子:"有土腥味,混着点铁锈。"他的声音发闷,"像棺材钉刚拔出来的味道。"
宋瑞安的手电光扫过前方灌木丛。
枝叶晃动间,他看见半片反光——是块碎镜片,和朱子华今早做笔录时戴的金丝眼镜一模一样。"在这!"他喊了一嗓子,队伍瞬间围拢。
李宝捡起镜片,对着月光照了照:"镜片内侧有雾气,说明主人刚摘下来不久。"
众人顺着镜片方向往坡下搜。
山核桃树的阴影里,半截被踩断的野菊还沾着露水,旁边是枚带泥的纽扣——朱子华西装上的暗纹,警队物证科比对过三次。
钱一多突然拽住李宝衣袖,他的掌心全是汗:"李哥,你闻没闻到?"他抽了抽鼻子,"甜津津的,像煮过头的红豆汤......"
李宝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腐肉混着朱砂的气味,他在秦岭老坟里闻过——是尸毒顺着地脉往上涌的征兆。
他刚要开口,宋瑞安的对讲机又响了:"一组报告,墓门砖雕牡丹的花瓣全展开了!"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原本还算清晰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众人的手电光在林子里晃得像鬼火。
宋瑞安看了眼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许鑫死亡时间的同一刻。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枪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手心生疼——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实在的东西。
"分散搜索,保持十米距离!"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山崖上又弹回来,"注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