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埋的是护院,那主墓的陪葬品该在...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侧室门帘,褪色的红绸在穿堂风里晃得人心慌。
"来都来了。"他把洛阳铲别在腰后,踢开脚边的下颌骨。
门帘是用铜钩挂着的,他伸手去摘,铜钩"吱呀"一声,惊得他后背撞在墙上。
帘子掀开的刹那,腐臭混着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捂住口鼻,手电光扫过去——
整面墙都是白骨。
不是堆着的,是嵌着的。
一具具白骨像被胶水粘在墙上,骨缝里凝着暗褐色的黏液,在手电光下泛着油光。
最上面的头骨歪向一侧,下颌骨还挂着半片风干的舌头;中间有具骨架保持着攀爬的姿势,指骨深深扎进墙泥里;最下面的骸骨双腿扭曲,骨盆处粘着块发黑的布片,像是裤腰带。
朱子华的胃里翻江倒海。
他后退两步,后腰撞在门框上,手电差点掉在地上。
那些黏液他见过——赵亮明的保镖许生明被尸变的老妇抓烂胳膊时,伤口里流的就是这种东西。
他突然明白周老太爷为什么要建这么多侧室了:工匠修完墓道,就被锁在这里,灌下尸毒,等毒发后尸体凝固成墙,既封了墓室,又成了活棺材。
",曹,他,祖宗。"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转身要走,鞋跟却"咔"地碾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截指骨,指节处套着枚铜戒指,刻着"张记"二字——该是哪个工匠的私物。
他蹲下身去捡,背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那声音太熟悉了。
朱子华猛地抬头,就见一道黑影擦着他左耳飞过去,"叮"地钉在身后的砖墙上。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指尖沾着血——铁刺擦破了皮。
墓道里的风停了。
他屏住呼吸,听见两侧墙壁传来细密的"沙沙"声,像有无数指甲在刮砖缝。
手电光扫过去,两壁整整齐齐排着拇指粗的小洞,每个洞里都卡着半截铁刺,尖端闪着冷光。
他捡起刚才那根铁刺。
三棱形的枪头,尾端缠着麻绳,还沾着暗红的锈迹——不是锈,是血。
这么细的洞能藏这么大的铁刺?
他用洛阳铲敲了敲墙面,砖块发出空洞的回响,里面该是空的,机关触发时,铁刺就从墙里射了,出来。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