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棚收了余平的魂再动手,谁料你们倒先坏我好事。"
李宝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山壁。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村东头看见的情景:朱子华蹲在老槐树下啃玉米,阳光明晃晃的,后槽牙崩了还乐呵着说"省得去补牙"。
可现在这张脸,眼白里爬满血丝,黑眼珠缩成两粒芝麻,正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溜。
"你要干啥?"小宋的枪口抖得更厉害了。
他瞥了眼张远山,见道士的指节捏得发白,桃木剑的剑穗在风里拧成死结。
"成魔。"那东西往前走了两步,鞋底擦过地面没半点声响,"吸够三魂七魄,再夺了这小子的元阳——他身上有乾陵的气,够我冲开鬼门关。"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元阳?
他想起半月前在西安文物局查资料时,老教授摸着唐会要残卷说"乾陵封龙气,唯处子元阳可破",当时只当是老学究的疯话,此刻却像根钢针扎进脑子。
张远山突然低喝一声,桃木剑带着风声劈过去。
剑刃刺进那东西胸口的瞬间,李宝听见"嗤啦"一声,像捅破了层油皮——那东西的胸膛裂开道黑缝,露出里面蠕动的灰雾,可下一秒又愈合了,连道伤痕都没留。
"茅山的剑?"那东西摸着胸口的位置笑,指甲长得能钩住衣襟,"百十年前我就尝过这滋味。"它突然甩袖,一阵阴风吹得三人睁不开眼,等再看时,已经站在李宝面前,腐烂的甜腥味直往鼻孔里钻,"小道士,你护得住?"
张远山的额角沁出冷汗。
他反手从怀里抽出三张符纸,朱砂画的"敕令"在风里猎猎作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符纸腾起幽蓝火焰,"啪"地贴在那东西额头上。
鬼嚎声炸响。
那东西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骸骨,可它的手还是死死抠住李宝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戳进骨头里:"你护得了一时......"
"松!
手!"张远山又甩出两张符纸。
这次符纸没烧,直接化作金芒刺进鬼爪。
那东西尖叫着松开手,退了三步,额头上的符纸滋滋冒着黑烟,"三日后亥时,乾陵朱雀门——我要你们的魂!"
山凹里的野牡丹突然全部蔫了。
李宝看着自己手腕上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又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