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玩呀......"
"滚!"张远山咬破舌尖,腥甜漫开,手忙脚乱去摸怀里的符纸。
可符纸早被水浸透了,黏成一团。
那红影贴上来,湿哒哒的头发缠上他脖子,指甲掐进他手腕——不是人的指甲,是尖硬的,像鸟喙。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他拼了命念落幡咒,声音被水泡得含混。
那红影突然抖了抖,指甲松了些。
张远山趁机抓住它的手腕——不对,那手腕细得像根芦苇,皮肤冷得像冰,还往下淌着黑褐色的水,是血?
"急急如律令!"他吼出最后一句,胸口的木剑突然迸出金光。
红影尖叫起来,声音像刮玻璃,瞬间碎成千万点磷火,融进水里。
井水猛地一震,把他往上一推,张远山呛着水撞在井壁上,眼前一黑。
"老张!老张!"
张远山猛地惊醒,额头抵着冰凉的土墙。
钱一多举着油灯站在床前,灯芯跳得厉害,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窗外的雾散了些,月光漏进来,照见张远山后背的汗把床单浸出个深色的人形。
"你喊得跟要见阎王似的。"钱一多递过茶缸,手直抖,"我在隔壁都吓醒了,踹门进来时你正掐自己脖子呢。"
张远山接过茶缸,水没喝进多少,倒洒了半胸口。
他摸了摸手腕,那里有五道青紫色的印子,像被谁抓过——可刚才明明是梦,对吧?
"许是白日里见着那疯子,心里搁了事。"钱一多坐回椅子上,油灯在他身后投下大团影子,"余平后半夜才回来,说那疯子在河边转了半宿,现在睡下了。"
张远山没接话,盯着自己腕上的印子发怔。
茶缸里的水晃出涟漪,他忽然想起井里那红影的眼泪——不,那不是眼泪,是血,一滴一滴落进水里,泡开像朵牡丹。
第二天天刚亮,余平就来敲门。
他眼下青黑,衬衫领口还沾着草屑,显然没睡踏实:"道长,我叔家就在村东头,咱这就去?"
钱一多帮张远山背着布包,三人踩着露水往村东走。
余平叔家的房子比余家旧些,灰砖墙上爬满了野葡萄藤,门环上结着蛛网。
推开门时,门槛发出吱呀一声,像老骨头在响。
正屋里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