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不是算术题,"张远山抽出手,从怀里摸出张黄符压在供桌下,"心诚则日短,心妄则年长。"他转身看向窗外,雪光映得窗纸泛白,"天快亮了,让巧巧睡吧。"
钱一多在门外等得跺脚,见张远山出来,忙把自己的棉帽扣过去:"道长,余大哥媳妇非塞了半袋子腌肉,说让您路上吃。"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背包,雪粒子簌簌往下掉,"咱得赶紧走,再晚镇里的班车该没了。"
余三乐追出来时,两人已经走到村头。
他举着个布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长,这是俺媳妇腌的野山椒,您...您别嫌土。"布包塞到张远山手里,余三乐后退两步,在雪地里深深作了个揖。
张远山攥着布包,能摸到里面野山椒的硬梗。
他冲余三乐点点头,转身往镇里走。
钱一多跟在后面嘟囔:"余大哥那眼神,跟要把咱们当活菩萨供着似的。"
"他供的不是我,"张远山踩碎脚边的冰壳,"是他心里那杆秤。"
十余日后,李宝躺在旅馆的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直乐。
施丽娅举着棉签戳他胸口:"瞧瞧,这道剑伤倒成了梅花印——赵婉儿,你说像不像?"
赵婉儿端着药碗笑出酒窝:"像,像朵开败的红梅。"她把药碗往李宝手里塞,"快喝,张道长说这药能去淤。"
李宝捏着鼻子灌药,苦得直咧嘴:"合着我在墓里挨的剑,倒成了你们的笑料?"他掀开薄被下床,伤处的红点随着动作晃动,"不过说真的,大夫说再养半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那敢情好!"钱一多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二斤熟牛肉,"等你能走了,咱——"
"四月天该出去转转了!"施丽娅突然翻出枕头下的日历,"上回听老乡说,镇外的山桃花开得正艳。"她捅了捅赵婉儿,"对吧婉儿?
你前儿还说想去踏青。"
赵婉儿耳尖泛红,低头绞着围裙角:"我就是...就是看天气好了,想着出去透透气。"
李宝把药碗往桌上一放,伤口被扯得发疼也顾不上:"踏青?
行啊!
等我能爬山路了,咱们就去!"他突然顿住,眼睛亮起来,"对了,张道长说鬼城丰都有座唐代的碑刻,说不定和乾陵的线索有关——"
"先踏青!"施丽娅把日历拍在他胸口,"探险也不差这几天!"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