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方绣并蒂莲的手帕,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
天色说暗就暗了。
众人踩着青石板往景区出口走,路灯次第亮起,把影子拉得老长。
李宝望着脚下被灯光切割的碎石,突然停住:“你们说,乾陵的‘地’,会不会跟鬼城的‘阴司’有关?”他想起出发前在古籍里翻到的“天地人三才局”,胸口的红点又开始发烫,“袁天罡和李淳风选陵,说不定借了这儿的......”
“扯太远了。”张远山打断他,罗盘在掌心里转了个圈,“乾陵在关中,这儿是巴渝,隔着八百里秦岭呢。”他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两拍,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其实他昨晚翻宅经时,确实看到过“阴脉穿三川,阳陵镇九州”的记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酒店的电梯门“叮”地打开时,李宝已经第三次摸向胸口。
t恤被他揉出皱痕,那两个红点还在,颜色比白天更艳,像两滴凝固的血。
“明天去博物馆查县志。”他望着电梯镜面里五张疲惫的脸,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轻,“肯定有线索。”赵婉儿把背包甩到床上,拉链哗啦作响:“我就说不该信那老道士的话,什么‘红点现,乾陵见’......”
“先洗澡吧。”施丽娅把吹风机插头插进插座,电流声里混着敲门声。
她开了条门缝,外头站着个穿蓝布围裙的女人,鬓角沾着面粉,手里攥着串钥匙。
“姑娘,”她喉结动了动,声音发哑,“我是楼下超市的杜月蓉,能......能进去说两句话吗?”
施丽娅侧身让杜月蓉进门时,李宝握着保温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
他盯着杜月蓉围裙口袋里露出的红绳,那截褪色的绳头在空调风里晃了晃,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百子殿泥像断指里的红绳,也是这样磨得毛糙,带着经年累月的汗渍。
“各位先坐,我去倒杯水。”施丽娅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转身时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
“我来。”赵婉儿弯腰去捡,发梢扫过杜月蓉手背,那女人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指甲盖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钱一多把椅子往床边挪了挪,塑料椅腿刮过瓷砖的声响让杜月蓉肩膀一抽。
“我我是楼下超市的,就住酒店后边巷子里。”她的喉结又动了动,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我姓杜,杜月蓉。”张远山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