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志安五分钟前发的消息:我先去买烟,你出来直接去酒吧。
电梯里的打火机突然"啪"地掉在地上。
钱一多望着手机屏幕,又抬头看向酒店旋转门——玻璃外的马路上,公交车的灯光正排成长龙,像一串移动的红灯笼。
施丽娅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要...要帮您联系陆先生吗?"
钱一多没说话。
他望着旋转门外来往的行人,突然想起朱颖出事那晚,陆志安在医院走廊里说的话:"那娃娃是她从旧货市场捡的,我早说过不干净..."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条未接来电提醒——来自陆志安的手机号,拨打时间正是三分钟前。
钱一多的手指悬在回拨键上,终究没按下去。
他望着旋转门外的公交车站,有个穿深灰外套的身影正低头看表,淡金色的发梢被风掀起。
"我去趟外面。"他对施丽娅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陆志安可能在车站等我。"
施丽娅欲言又止。
钱一多已经推开旋转门,冷风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却没回头。
公交车的鸣笛声近了。
钱一多望着那个深灰外套的背影,加快脚步。
直到他离对方只剩三步远时,那人才转过脸——
是张陌生的脸。
钱一多的脚步顿在原地。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公交车刹车的尖叫。
回头时,旋转门里施丽娅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像被撒了层水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是条新消息,来自陆志安:我在车站,你怎么还没来?
钱一多抬头。
前方二十米处,公交站台的电子屏正显示末班车即将进站。
有个穿深灰外套的人站在最前端,背对着他,淡金色发梢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他往前迈了一步。
两步。
三步。
公交车的远光灯刺破黑暗时,钱一多看清了那人手里的东西——是个淡金色睫毛的娃娃,右手小指微微蜷起,像是在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刹车声撕裂空气的瞬间,钱一多终于想起,陆志安的头发是黑色的。
钱一多的后颈被冷风灌得发僵,他攥着手机退进旋转门时,施丽娅正踮脚够服务台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