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却混着焦糊味。
"带至善。"
第二个和尚被押上来时,李宝差点没认出来——这和尚生得极胖,僧袍裹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油光。
"王上!
贫僧冤枉啊!"胖和尚刚跪下便咚咚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砰砰"响,"贫僧虽在寺里管斋堂,可每顿都给僧众煮够三升米,从未短过口粮!"
判官的算盘珠子突然"哗啦啦"转起来,李宝看见每颗眼珠都转向至善,其中一颗突然爆出红丝:"至善,你且说,上月初八卯时三刻,你在何处?"
"卯时三刻..."至善挠了挠后颈,"那时天还没亮透,贫僧...贫僧在柴房打了个盹..."
"打盹?"判官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管斋堂的,卯时该起火烧水,你却躲在柴房睡过头。
寺里七十口僧众,等你醒了才吃上热粥,有三个小沙弥饿得力气都没,扫院子时摔折了胳膊。"
至善的胖脸瞬间煞白:"那...那是贫僧前日值夜守仓库,实在困得狠了..."
"值夜守仓库?"判官嗤笑,抬手又抓出幅画卷。
李宝看见画中场景:月黑风高,至善蹲在仓库角落,怀里抱着半坛酒,脚边堆着三个油亮亮的肉包子。"这是你值夜时的''守仓库''?
酒是前日施主捐的素酒,肉包子是偷了香客供的荤食。"
至善的双下巴直打颤:"贫僧...贫僧只是嘴馋..."
"嘴馋?"秦广王的红痣突然泛起红光,"修行者六根不净,贪嗔痴便成业火。
你管着斋堂,却偷供品、误功课,让小沙弥受伤,让佛前供品蒙尘。"他指向补经所的门,"你比空相多诵五万遍,十万五千遍。"
鬼差来拖至善时,胖和尚哭嚎着扒住殿柱,指甲在石柱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十万五千遍...贫僧这肚子...怎么跪得完啊..."
李宝看着两个和尚被拖走,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衣领。
他原以为阴司判罚只针对大奸大恶,却不想连诵经漏字、守斋偷懒都要计较。
正出神间,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王上!
我不服!
我要见顾影!
我要见顾影——"
"带黄玉。"
李宝浑身一震。
被押上来的是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