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泡得发胀,右下角"王立强"三个字却像刀刻般清晰——正是刑警队三天前发协查通报的杀人藏尸嫌疑犯。
"协查对象!"小刘的声音带着破音,举着身份证的手抖得厉害,几滴血珠从指缝溅起来,其中一滴精准落进他右眼。
他本能闭眼去揉,却触到睫毛上黏糊糊的温热,胃里突然翻涌起来,踉跄着退到路边花坛,扶着冬青丛干呕。
酸水混着早饭的油腥涌到喉咙口,他咬着牙硬咽回去,余光瞥见死者左手还攥着那张"钞票"——现在在警灯的红蓝闪烁下,终于看出那纸的颜色不对,不是百元大钞的墨绿,倒像泡过茶的旧黄。
孙队长的皮鞋尖碾过地上凝结的血痂,脆响惊得小刘猛地抬头。
队长蹲下身时,****擦过死者蜷曲的胳膊,他盯着那只攥紧的手看了足有半分钟,才从裤袋摸出橡胶手套。"小吴,镊子。"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接过镊子时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
镊子尖刚碰到纸币边缘,死者指节突然发出"咔"的脆响——是尸体僵化的关节在较劲。
孙队长加了三分力,纸币终于被夹起来。
路灯在纸面上投下阴影,他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冥币。"
围观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小刘抹了把脸上的血,凑过来看:纸币中央印着"天地银行"四个红字,边缘的暗纹是褪色的金箔,确实是市面上最廉价的祭祀用纸。
"死者追着冥币跑上快车道。"孙队长用镊子挑起冥币对着灯光,"冥币上沾着许梅案现场的淤泥——"他指了指纸币褶皱里的深褐色颗粒,"和杨义兵被杀时凶器上的锈迹。"
小吴的手电筒光束猛地抖了一下。
三天前许梅溺亡在护城河,打捞时身上缠着带淤泥的水草;两天前杨义兵被铁棍砸死在工地,凶器是根生满红锈的脚手架管。
这两件案子的物证特征,此刻全凝在这张冥币上。
"他不是被撞,是求死。"孙队长突然松开镊子,冥币轻飘飘落回死者掌心,"货车鸣笛时他没躲,反而攥紧了冥币往前扑。"他蹲得太久,起身时膝盖发出"咔"的响声,"你们看他的鞋——"他用脚尖点了点死者左脚,沾着血的胶鞋鞋跟外侧磨得发亮,"这是长期在工地干活的人才有的磨损,但鞋底没有急刹的拖痕。"
小刘猛地抬头。
刚才他蹲在尸体旁时,确实注意到地面只有货车的刹车印,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