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归属地"未知"。
"我不去。"她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现在就报警,让孙队长带人守在十三楼——"
"没用的。"李宝打断她,声音沉得像块石头,"王立平敢约你,早把退路想好了。
安全通道的监控上周就坏了,他可以说自己根本没去;就算警察抓到他,没有当场证据,他也能推说是你自导自演。
你父亲临终前为什么抓着你说''看住财务''?
因为他知道,只有你亲自入局,才能引出这条藏在牡丹根里的虫。"
赵婉儿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想起父亲最后一次清醒时,枯瘦的手指掐进她手腕的疼,想起杨义兵坠楼前在监控里对镜头比的"三"手势——三千万,正好是审计报告里缺的数字。
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淌,把"审计报告"上的"三"字晕染成团模糊的红,像朵正在腐烂的牡丹。
"我害怕。"她声音发颤,"许梅才22岁,她妈妈昨天还来公司送她的工牌......如果我也......"
李宝突然伸手按住她肩膀。
他的掌心带着探险队常年摸岩钉的粗粝,"我会跟你一起去。"他指了指窗外,雨幕里停着辆黑色suv,"我让阿凯把车停在酒店后门,十三楼安全通道的消防井井盖我已经做了记号,你踩左边第三块地砖,绝对不会塌。
等你拿到杨义兵的手机,我就冲进去——"
"不行。"赵婉儿猛地摇头,"如果王立平发现你跟着,他会......"
"他要的是你放松警惕。"李宝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像乾陵地宫里那些千年不熄的长明灯,"你装成害怕的样子,装成被他吓到的样子,等他以为自己赢了......"他顿了顿,从登山包取出个微型摄像头,"把这个别在衣领里,录下他的脸,录下他说的每句话。"
赵婉儿接过摄像头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
她想起三天前在乾陵地宫,李宝为了救她被石笋划得满手是血,却还笑着说"探险队的人,没点伤疤算什么"。
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水痕把李宝的脸分成明暗两半,明的那半带着决绝,暗的那半藏着担忧。
"我去。"她突然说。
这句话出口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当她看见李宝眼里闪过的光,当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