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我发你了,五分钟到。"
李宝挂了电话,抬头时看见施丽娅正对着夜空举手机,闪光灯在雨幕里划出惨白的光。
"拍什么?"他问。
"拍云。"她吸了吸鼻子,"赵婉儿说过,雨夜里的云像被揉皱的绢帛,是......是唐代的颜色。"
李宝望着她手机屏幕里翻涌的乌云,突然想起袁天罡推背图里的一句批注:"牡丹泣血,云墨成劫。"
风裹着雨丝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哆嗦,把登山包往肩上提了提——包里还装着上次从许梅水痕里提取的明矾样本,和半枚带倒刺的指甲。
今夜,总要有人把这些连成线。
雨幕在警灯的红光里织成密网。
孙队长的黑伞尖刚戳上酒店台阶,李宝就迎了过去,雨水顺着帽檐滴在他攥紧的手机屏上——赵婉儿的短信界面还亮着,“半小时没出来报警”的字迹被水痕泡得发皱。
“水痕牡丹、信号***、天台遗留物。”孙队长把伞递给辅警,指节快速叩着笔记本,“和许梅案特征重叠度87%。”他的目光扫过李宝发白的指节,声音放轻,“先带人把13层到天台的所有管道井、通风口过一遍。”
张远山的对讲机在雨里炸响:“1308消防管道井锁着,钥匙在保洁室——”话音未落,钱一多的身影从旋转门冲出来,保安服后背全湿,贴在脊梁上像块冰:“负一层卸货区监控被黑了,急救车离开时间查不清,但门岗登记本上有个涂改痕迹。”他抖开皱巴巴的登记页,雨水顺着“120”三个数字往下淌,“原本写的是21:10,被涂成了21:35。”
李宝的后槽牙突然发酸。
许梅失踪那天,医院调度记录里也有笔反常的涂改——当时他们以为是笔误,现在想来,是凶手在伪造时间差。
他转身冲向电梯,施丽娅的雨靴在身后踩出水花:“你去哪儿?”
“13层电梯间。”李宝的呼吸撞在电梯内壁上,“许梅案水痕直径27厘米,赵婉儿这滩”他蹲下用手掌比量,雨水顺着袖口灌进手腕,“27.3厘米。”电梯镜面映出施丽娅发白的脸,“凶手用同一套模具。”
“模具?”施丽娅的指尖擦过水痕边缘,“所以水痕不是自然形成,是提前冻好的冰模?”
“明矾溶液冻成牡丹形状,”李宝摸出登山包里的密封袋,里面躺着许梅案提取的结晶体,“融化后留下水痕,同时延缓蒸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