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王立平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责备让空气瞬间凝固。
王立平低头看向孩子,张丽丽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快得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对不起宝贝。"他蹲下来揉婉儿的发顶,指节捏得发白,"叔叔太高兴了。"
书房门虚掩着。
张丽丽被推进去的刹那,檀香味几乎要呛进鼻腔。
她看见书桌上摊开一本唐代星象考,书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牡丹花瓣——和许梅案发现场散落的花瓣纹路一模一样。
"看!"婉儿拽着她的手跑到窗边,"这是我画的!"水彩画里,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开满花的树下,最右边的男人头顶画了个金色光环。
张丽丽摸了摸画纸,右下角有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给爸爸的礼物"。
"婉儿真乖。"王立平的手臂突然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上个月体检,医生说我心脏不太好。"他的呼吸湿热地喷在她耳后,"丽丽,你说等我病好了,我们是不是该有个正式的家?"
张丽丽的胃里泛起酸水。
她想起许梅的尸检报告:后颈压痕符合成年男性手掌,心脏被锐器刺穿——和王立平总说"心脏不好"的频率,精准重叠。"王哥。"她抓住他环在腰间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去,"我今天有点累。"
王立平的手指骤然收紧。
张丽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闷响,像被人用钝器敲了一记。"对不起。"他突然松开手往后退,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可眼底的温度比窗外的晚风还冷,"我太激动了。"
书房的挂钟敲了七下。
张丽丽摸了摸耳后的监听器,确认它还在。
她想起孙队长说的"连续三声咳嗽",喉咙不自觉地发紧。"我有点饿。"她扯了扯婉儿的发带,"突然想吃夫子庙的桂花糕,热乎的那种。"
王立平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盯着张丽丽的眼睛看了三秒,忽然笑出了声:"我这就去买。"他从裤袋里摸出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王妈在厨房,你们娘俩先吃点点心垫垫。"
张丽丽看着他转身,注意到他西装后摆鼓起的形状——是把枪套。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直到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消失,才弯腰抱起婉儿:"宝贝,妈妈带你去厨房拿小蛋糕好不好?"
"可是王叔叔说..."婉儿的话被张丽丽用指尖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