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是个姑娘,齐耳短发贴在脸上,左边太阳穴凹进去一块,血痂混着水痕往下淌。
"许...许梅?"张丽丽的牙齿开始打架。
那是她三个月前辞掉的小保姆,因为总说"家里有怪声"。
最后一次见面是暴雨夜,许梅抱着背包站在玄关,说"张姐,您家阁楼的锁该换了",然后冲进雨里——第二天早上,环卫工人在护城河捞起了她。
"张丽丽!"许梅的声音像指甲刮玻璃,"你说我偷镯子,说我装神弄鬼!"她飘近两步,脚腕上还缠着水草,"可你明明听见阁楼半夜有铁链响,明明看见我脖子上的掐痕!"
婉儿吓得往张丽丽怀里钻,把脸埋进她锁骨。
李宝的铁链"当啷"落地,张丽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不是害怕,是绷紧了肌肉准备扑上去。
"我...我以为你是想多要钱!"张丽丽哭着后退,后腰抵在铁桌角上,"警察说你是意外落水,我真不知道..."
"意外?"许梅的指甲突然变长,青灰色,像十把小匕首,"那天你锁了阁楼,我听见里面有人喊''救我'',想打电话报警,可你把我手机摔了!"她的脸凑近张丽丽,腐烂的鱼腥味灌进鼻腔,"然后王立平的司机来了,他说''许姑娘,王总请你去喝茶''..."
张丽丽的脑袋"嗡"地炸开。
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确实有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她以为是许梅的朋友,还催着姑娘快上车——原来那是王立平的车!
"你害我被关进阁楼,被他们打晕扔进护城河!"许梅的指甲抵住张丽丽咽喉,"现在,该你偿命了!"
"不要!"张丽丽死死攥住婉儿的手腕,"求你,我女儿还小...李宝,李宝你带她走!"她把婉儿推向李宝,孩子的小手攥着她衣角不肯松,"婉儿乖,跟叔叔走,妈妈...妈妈一会儿就来。"
李宝蹲下来,用没受伤的右胳膊圈住婉儿:"我保证,她不会有事。"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左边肿胀的脸在绿光里格外狰狞,"但你要是敢伤她们,我就算死,也拉你垫背。"
许梅的指甲顿在张丽丽颈前半寸。
她转头看向婉儿,青灰的脸上突然浮出笑:"这孩子干净,我不碰她。"又看向李宝,"你身上有怨气,是被王立平害的?
那更好,等我收拾了她,帮你一起找王立平算账。"
张丽丽的眼泪滴在婉儿发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