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了层黏滑的液体,凑到鼻前一闻,瞳孔猛地一缩:"是蛇涎!"
"蛇?"赵婉儿的声音拔高了些,下意识往李宝身后缩。
她手机的光扫过木柱背面,照出个黑黢黢的洞——碗口大,边缘的木屑还带着新茬,像是被什么东西硬拱出来的。
钱一多抄起洛阳铲就凑过去,铲尖戳了戳洞壁:"够深!
许是山鼠打的?"话没说完,施丽娅突然拽他袖子,手指抖得像筛糠:"我...我刚才擦龟丞相时,听见房梁上有响动,以为是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气音,"像...像鳞片蹭木头的声儿。"
李宝抬头。
庙外的古柏叶子上还滴着水,可房檐下的草窠里有片鳞甲闪了闪——青灰色,指甲盖大小,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
他捡起来时,鳞片上的黏液还没干,黏在指腹上扯出丝来。"是大蛇。"他把鳞片递给张远山,"您看这纹路,和岭表录异里记的山蟒一样,专在雨里出来找水喝。"
张远山捏着鳞片眯眼:"这蛇少说五丈长。"他指了指神像底座,"刚才罗盘在''辰''位打转,辰属龙,可龙生九子,其中一子好水,喜盘柱而居..."他的目光扫过龙王像腰间的明珠——那珠子原本该是鎏金的,此刻却泛着暗绿,像块泡在水里的玉。
"说不定蛇就藏在神像底下!"钱一多的嗓门震得庙梁落灰,他搓着掌心的汗,"要是能把神像挪开..."话没说完,他已经扑到龙王像前,双手抵着神像肚子发力。
那尊半人高的泥胎神像纹丝不动,倒震得他手腕生疼:"奶奶的,这泥胎里灌了铁水吧?"
赵婉儿突然拽他后领:"你们觉不觉得这庙怪?"她指着供桌正中央——本该摆龙王牌位的地方,只刻着个模糊的"玄"字,"我刚才擦灰时数过,龟丞相在左,判官在右,可正经的龙王庙该是龙女捧珠、夜叉持戟。
这庙供的...怕不是龙王。"
李宝的手指在"玄"字上轻轻一叩。
石纹里渗出的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凉意直钻骨髓。
他突然想起张远山提过的"玄武大帝"——北方之神,龟蛇同体,主镇水患。
再看龟丞相背上的二十八星宿图,角、亢、氐三宿对应的正是东方苍龙七宿的前三位,而玄武属北,对应的虚、危二宿...
"龟属玄武。"他转身盯着龟丞相的龟壳,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