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还在飘,却细得像蛛丝,黏在众人睫毛上。
李宝抹了把脸,指腹蹭过嘴角的雨水,咸滋滋的——是汗混着雨落进去了。
他蹲下身,指尖叩了叩绳子,湿漉漉的麻线在掌心洇出个淡青的印子:"再来一次,咱们咬咬牙。"
钱一多把外套脱了,露出精瘦的脊背,肌肉在雨雾里绷成铁条:"宝子你喊号子,我准保把吃奶的劲都使上。"赵婉儿搓了搓冻红的手,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却带了点颤:"一——二——"
五个人的脚再次抵住青石板,绳子"吱呀"一声绷直。
李宝能听见自己关节的响声,像老木门轴在转。
龟丞相像的底座终于动了,这次不是寸寸挪,而是"咔"地滑出半尺,青石板被磨出刺啦刺啦的响。
施丽娅踉跄两步,被张远山扶住肩膀,发梢扫过他手背,凉得他一哆嗦。
"撑住!"李宝吼了一嗓子,后槽牙咬得发疼。
绳子在掌心勒出深沟,疼得他眼眶发酸。
钱一多的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汗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溅起小水花。
赵婉儿的号子越喊越急,像敲在人神经上的鼓点。
"咚!"
最后一下用力,神像底座重重磕在地上。
众人同时松了手,绳子"啪"地甩在青石板上。
李宝踉跄两步,后背抵着庙墙才站稳,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钱一多直接蹲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每喘一口气都带着哨音。
施丽娅扶着龟丞相像的爪子,指甲缝里全是青石板的碎屑。
张远山弯腰揉着膝盖,指节捏得咔咔响:"好家伙,这底座怕不是裹了铅?"
李宝顺着缝隙看过去——黑洞比刚才宽了三倍,能清晰看见里面的石壁,泛着青幽幽的光。
更奇的是,洞底并列横着两根石条,表面刻满细密的云纹,像两条蛰伏的龙。
他蹲下来,鼻尖几乎要碰到洞口,陈腐的土味更浓了,混着的龙脑香却更清晰,甜丝丝的,直往人肺里钻。
"这是机关。"李宝伸手摸了摸洞边的石壁,粗糙的石粒硌得指尖发疼,"玄武阵讲究藏风聚气,神像底座压着的,该是生门。
这两根石条..."他用指节敲了敲,声音闷响,"像是顶门杠。
古人怕地宫进气,用石条封死生门,咱们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