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片的,都给我滚!"
"叔,我们不是记者。"宋瑞安摘下警帽,露出帽檐下的警徽,"我是县刑警队的宋瑞安。"他声音沉稳,像块压舱石,"我们怀疑张梅的死不是意外。"
锄头"当啷"砸在地上。
张婶突然捂住嘴,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她踉跄着扶住门框,蓝布衫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红秋衣——和辰岭崖底那团红影,竟有七分相似。
"你说啥?"张叔的喉结动了动,额角青筋突突跳着,"梅丫头是自己摔下去的,山路上青苔滑,她......"
"她脖子上有勒痕。"张远山突然开口。
他站在人群最后,道袍被风卷起一角,露出脚边那朵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野牡丹,红得刺眼。
张婶的膝盖一软。
施丽娅眼疾手快扶住她,却触到一片湿冷——原来她后背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了。
"上个月十五,我们在辰岭露营。"李宝蹲下来,与张叔平视,"后半夜起雾,我听见有人喊''救命''。
顺着声音找,在崖底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影子,她飘在半空中,脖子上......"他比划了个手印,"有五道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人掐的。"
院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邻居。
王二婶挤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没捡完的毛豆;隔壁的孙老汉吧嗒着旱烟,火星子落在鞋面上也没察觉;连孟冲都来了,站在最后面,衣袋里的银簪闪着幽光。
"那影子喊''爹''、喊''娘'',"施丽娅接过话,声音发颤,"和张梅的声音一模一样。"
张婶突然瘫坐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梅丫头托梦给我,说冷,说有人拽她后衣领......我当是想闺女想疯了,原来是真的......"她的哭声像根细针,扎得在场人耳膜生疼。
张叔的嘴唇哆嗦着,突然抄起地上的锄头,转身就往门外冲:"我找那挨千刀的!
我去辰岭扒了他的皮——"
"叔!"宋瑞安跨前一步拦住他,"现在去打草惊蛇,证据就没了。"他掏出笔记本,钢笔尖悬在纸页上,"您仔细想想,张梅出事前有没有和谁结怨?
有没有人......"
"证据?"张叔突然顿住,转身死死盯着李宝,"你们说她是被害死的,有啥证据?"
李宝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