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都算不上。
施丽娅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带着体温的私语钻进耳朵:"张道长的罗盘能镇阴煞,或许能......"
"张叔。"李宝突然转身,盯着张远山道袍上褪色的太极图,"您信不信,这世上有些事,得用另一种法子查?"他指节叩了叩道士腰间的青铜罗盘,"张师傅能让梅丫头的魂儿开口。"
张远山的眉毛猛地跳了跳。
他刚要开口,张婶突然抓住他的道袖:"大师,求您让我闺女说句话。"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布纹里,"我给您磕三个响头,求您......"
"哎哎哎使不得!"张远山慌忙去扶,道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野牡丹,"我试试,我试试还不成么。"他偷眼瞥向李宝,眼底翻涌着"回头找你算账"的意味。
张叔盯着张远山怀里的八卦镜看了半刻,突然弯腰捡起竹篮里的鸡蛋,用粗布仔细裹了三层:"梅丫头爱吃糖心蛋,带上。"他又翻出个红布包,里面躺着支银簪——和李宝在崖底见过的那支一模一样,簪头还粘着几缕黑发。
山路上的野蔷薇被踩得东倒西歪。
张婶攥着银簪走在最前,红秋衣下摆扫过带刺的枝桠,渗出几点血珠;张叔扛着锄头断后,每走十步就回头望一眼,像生怕谁把他闺女的魂儿抢了去;宋瑞安按住腰间的警官证,目光在山林间梭巡;施丽娅悄悄把张婶的血珠拍在手机里,说是"留个记号";李宝落在最后,盯着张远山背上的桃木剑——剑穗在风里打着结,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辰岭顶的风比山脚更烈。
张远山蹲在崖边画符,朱砂在青石板上晕开,像泼翻的血。
他掏出七盏引魂灯,灯油刚点着就被吹灭,连试三次才勉强稳住豆大的火苗。
张婶突然跪下来,把银簪插进两盏灯中间:"梅丫头,娘给你带簪子来了,你戴......戴好了么?"
暮色像团化不开的墨,逐渐漫过山尖。
李宝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七分,离子时还有两小时零四十三分。
张叔蹲在石头上抽烟,火星子映得他眼眶通红;宋瑞安靠在老松树上,皮鞋跟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石板;施丽娅挨着张婶坐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张远山反复检查罗盘,铜针转得比他的汗珠还快。
"要变天。"张远山突然直起腰,罗盘"当啷"掉在地上。
众人抬头,原本缀着星子的夜空不知何时聚起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