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徐至风的鞋尖在发抖——那双黑皮鞋沾着星点血渍,应该是刚下手术台没来得及擦。
“胜达在抢救室跪着求我,说‘叔,我看见玥玥冲我笑,她让我开快点’。”徐至风摸出烟,又想起什么似的掐灭在垃圾桶,“张玥头七那天,胜达去涵洞烧纸,回来就说闻到牡丹香。”他指节敲了敲李宝手机里的照片,“和你拍的这朵,长得一模一样。”
走廊里响起轮床的声音,护士推着术后病人经过,金属碰撞声让徐至风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压低声音:“李兄弟,你们最好离那涵洞远点。胜达现在在精神病院,整天念叨‘玥玥说还差六个人’。”
李宝的银镯突然在口袋里发烫。
他想起女鬼消散前的尖啸,想起血字“冤”里蠕动的小蛇,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三天后,钱一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他靠在枕头上,脸色还是白得像纸,看见李宝进来,却咧开嘴笑了:“宝子,我这命是不是捡回来了?”
“捡回来了。”李宝把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鸡汤的香味混着药味飘出来,“宋队说,孟冲他们的案子结了。李半仙、小三子,还有那个李素梅,都是被那东西杀的。”
钱一多的手在被子下动了动:“我就说李半仙不是好东西,偷摸卖乾陵的瓦当可那东西到底是啥?”
“可能和徐家庄的车祸有关。”李宝把徐至风的话挑重点说了,末了拍了拍他手背,“宋队说你是功臣,等你好了,给你申请奖金。”
钱一多盯着窗外的梧桐树,阳光透过叶子在他脸上投下光斑。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笑出声:“要啥奖金啊。我就是个跑运输的,能帮上忙值了。”他摸出枕头下的青铜片,在手里摩挲,“就是可惜了这宝贝,本来想等案子结了,送博物馆的。”
李宝走的时候,钱一多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见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轮廓微微发颤——像极了那晚在涵洞,女鬼消散前的样子。
“李兄弟。”徐至风抱着一摞病历从护士站过来,“我整理了徐胜达的就诊记录,你要的话可以看看。”他递过一个牛皮纸袋,指尖沾着钢笔水的蓝渍,“不过看完记得还我。”
李宝接过袋子,触到袋角凸起的硬纸——是张泛黄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张玥穿着红棉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身边的徐胜达穿着藏青西装,手忙脚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