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那座唐墓?"
徐名达的疤抖得更厉害了。
他盯着玉佩看了足有半分钟,突然伸手按住徐至风的手背——那双手像块老树皮,带着股土腥气:"这玉是假的。"
徐至风的瞳孔猛地收缩:"您说什么?"
"仿的。"徐名达松开手,从裤兜摸出块黑布,展开是半枚残玉,断口处还沾着红锈,"真的在我这儿。
王似道那本子上画的图,是我爷爷当年给民国盗墓贼当向导时记的。"他把残玉推过来,"上个月王似道来义诊,偷翻我家老箱子,顺走了半张图。"
徐至风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想起王似道塞玉佩时那股子狠劲,想起昨夜洞穴里王似道被拖走前,喉咙里发出的不是尖叫,而是...笑声?
"那王似道的尸体..."他声音发颤。
"跑了。"徐名达突然压低声音,茶雾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我昨儿在后山撞见他了。
脸白得像张纸,脖子歪着往村西走,怀里还抱着个红布包——"他顿了顿,"跟我爷爷说的,当年盗墓贼从唐墓里偷出来的那东西,包法一模一样。"
徐至风的手机在桌下震动,是张玥发来的消息:"阿六刚才来问你在哪儿,说赵亮明急着要王似道的下落。"他盯着屏幕,喉间泛起腥甜。
"他...怎么逃出来的?"
徐名达端起茶碗,喝了口冷透的茶:"我追了半里地,看他钻进乱葬岗。"他指节敲了敲残玉,"我爷爷说那墓里有机关,碰了翻板的人会被活埋。
可王似道踩了翻板还能爬出来...你说,是不是那东西在帮他?"
窗外传来老槐树的沙沙声。
徐至风望着徐名达手里的残玉,突然想起昨夜洞穴深处那声低笑——不是王似道的,倒像是...某个沉睡了千年的人,终于醒了。
"徐叔,"他摸出烟盒点上一支,火光映得他眼底发青,"您说王似道怀里的红布包,装的是什么?"
徐名达没答话。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条趴在地上的蛇。
"快了。"他轻声说,"等月亮爬上老槐树,就知道了。"
茶炉里的水烧开了,蒸汽顶得壶盖"扑腾"直响。
徐至风盯着壶嘴冒出的白雾,恍惚看见王似道站在雾里,歪着脖子冲他笑,脖子上的骨茬子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