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风盯着脚下的盗洞口,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洞口爬满野葛,腐叶味混着湿土腥气往鼻腔里钻。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王似道就是在这里把他推进去的——当时洞里堆着具裹草席的尸体,脚踝上系着红绳,王似道说那是替死鬼,要他对着尸体磕三个响头,否则副院长竞选就会"出意外"。
"风哥,别怕。"徐名达蹲在洞口,指尖敲了敲怀里的黄纸包,"这是白云观老道长给的镇魂符,泼了狗血再烧符,王似道的鬼魂就算跟着,也得被压在底下。"他抬头时,眼镜片反着光,"你不是想彻底解决他?
下去把那具尸体的红绳解了,他的霉运就全转到自己身上。"
徐至风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张玥出事那晚,王似道醉醺醺地拍他肩膀说"该你背锅了",想起昨天在更衣室,王似道的指甲划过他后颈时的刺痛。
他攥紧手里的狗血桶,桶壁冰得刺骨:"绳子要系牢。"
"放心。"徐名达把绳索在腰间绕了三圈,"我学过户外救援,保准......"
徐至风刚踩上第一块凸石,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的轻响。
他抬头时,绳索正从徐名达手里滑落——那家伙根本没系死结,只是随便打了个活扣。
"徐名达!"他喊得破了音,身体已经坠了下去。
"喊什么?"
熟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徐至风摔在腐叶堆里,抬头看见王似道扒着洞口,脸上挂着他最熟悉的阴笑。
王似道的白大褂沾着草屑,左手攥着把折叠铲,右手举着手机晃了晃:"你以为徐名达真帮你?
他收了我双倍的钱。"他蹲下来,铲尖对准徐至风的膝盖,"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儿吗?
当年我埋过个哑炮,炸药还在洞壁里——"
"轰!"
王似道的话被爆炸声截断。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脚下一滑栽进洞里。
徐至风本能地滚到一边,王似道重重撞在洞壁上,额头裂开道口子,血顺着鼻梁往下淌。
"你......你动了炸药?"王似道吃力地抬起头,突然僵住。
徐至风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根钢筋。
他扯下鸭舌帽,发梢沾着土,眼睛亮得反常:"徐名达收你钱的时候,我收了他三倍。"他蹲下来,用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