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扫过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那截红布还在晃,底下露出半截褪色的横幅:"热烈欢迎袁天罡先生学术讲座"。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脚边。
凌枫低头,是颗橘子糖,糖纸皱巴巴的,沾着点暗红的痕迹。
他蹲下去捡,余光瞥见笔记本的纸页被风掀开,露出一行用红笔写的字:"月圆夜,红布下的眼睛在数脚印"。
楼梯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凌枫的手电筒照过去,台阶上有两行湿脚印,从三楼往下延伸,鞋印的纹路像片枫叶——和顾珂今天穿的小白鞋一模一样。
可脚印的方向不对,是从楼外往楼上走的,水迹里还混着暗红的,像稀释的血。
"凌枫。"顾珂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带着点哭腔,"张猛...张猛他在水房等我,你能送我回家吗?"
凌枫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上周张猛把他抵在水房墙上时,水管漏的水就是这样滴在脚边,混着他鼻血的红。
此刻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股腥甜的气味,像生锈的铁。
他后退一步,后腰抵在书架上。
唐会要的书脊硌得生疼,书页间突然"哗啦"响了一声——有张泛黄的纸飘下来,落在他脚边。
上面是钢笔写的字迹,墨迹晕开,像被水浸过:"三年前3月17日夜,袁天罡手札失窃,护书人陈阿婆坠楼,血溅红布。"
楼梯口的脚步声停了。
凌枫的手电筒光扫过去,只看见一截白裙子的下摆,沾着泥和暗红的痕迹。
他想起车祸时沾在手上的月季红,突然觉得那颜色太艳了,不像是花汁。
"顾同学?"他喊了一声,声音比蚊子还轻。
白裙子动了动,往上提了提——露出的脚踝上,系着根红绳,和顾珂今天戴的一模一样。
可红绳上串着的不是草莓挂坠,是颗黑黢黢的东西,像晒干的指甲。
凌枫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他摸出来,屏幕亮得刺眼——是顾珂的消息:"我在老图书室一楼等你,刚才记错楼层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楼。
借阅台后的阴影里,有团白影晃了晃,马尾辫梢沾着金粉,和放学时一模一样。
可那金粉在黑暗里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