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虚无,"我们一起找手札,一起...一起解开这个局。"
顾珂抬头看他,眼尾的痣在月光下泛着青。
她身后的窗户突然被风撞开,常春藤的枝条"唰"地扫进来,缠住了书桌上的星图。
凌枫这才发现,星图的中心位置,用极小的字写着:"袁天罡手札,藏于二楼东首房间,与执念同存。"
"小枫。"顾珂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的身体正在变透明,"你看沙发缝里..."
凌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深灰沙发的缝隙里,露出截泛黄的绢布,边角绣着八卦纹——是袁天罡手札的封皮。
他刚要去拿,顾珂的手突然穿透他的肩膀,指向窗外:"白衣姐姐...她在看我们。"
凌枫转头。
常春藤覆盖的围墙上,站着那个穿白裙的女子。
她的脸终于完全清晰:左眼下的淡褐色痣,和顾珂分毫不差;眼尾微微上挑,和顾珂笑起来时一模一样。
她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月光里,像片融在夜色里的雪。
"她是..."凌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是我。"顾珂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沙发上的白裙,"或者说,是三年前困在这里的我。
小枫,手札里的星图...是解咒的关键。
你要帮我..."
她的话被楼板的"吱呀"声打断。
楼下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混着粗重的喘息——是张猛的声音,带着哭腔喊:"小枫!
顾珂!
你们别进去!
那房间锁着三年了,钥匙在...在我爷爷枕头底下!"
凌枫攥紧沙发缝里的绢布。
手札的触感真实得惊人,带着旧纸的脆响,还有股清苦的草药味——和白衣女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珂的身体彻底消失前,在他手心写了个字:"火"。
"小枫!"张猛的声音更近了。
凌枫望着窗外的月光,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札。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听见顾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要见我,就带袁天罡手札来。"而沙发上的白裙突然无风自动,裙摆的焦痕里,慢慢渗出点暗红的液体,像血,又像被烧过的星图残页。
他扶着顾珂(或者说,扶着空气)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