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时,李宝正盯着张子涵后颈那枚符纸的边缘。
符纸边角卷起,像一片被露水打蔫的枯叶。
“吕阳的失踪记录?”电话那头翻页的声响突然停住,“半小时前治安大队刚录入新线索——她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是在旧图书楼三层,时间是上周三晚上十点十七分。”宋队的嗓音带着常年值夜班的沙哑感,“你说的苦杏仁味,和三个月前化工园区泄露的***残留很像,但那片区域早就封了。”
李宝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茶盏里那缕若有若无的甜味,想起吕阳被偷的朱砂手链——袁天罡手札里写过,朱砂镇阴,若被抽走,活人的阳火就成了引魂灯。
“宋队,”他喉结动了动,“能调张子涵寝室的监控吗?她昨晚说不记得怎么回学校,但她身上有股腐气。”
电话里传来钥匙串碰撞的清脆声响,“我现在去调资料,半小时后在学校后巷碰头。”宋队挂电话前补了一句,“把张远山带上,那老道的铜铃我见过,管用。”
旅馆楼下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李宝转身时,张子涵正蹲在茶几旁捡滚落的茶叶,施丽娅半蹲着帮她,两人发梢交叠处,符纸的朱砂红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们要去学校查监控。”李宝把手机揣进裤兜,袁天罡手札在口袋里硌着大腿,“张叔,麻烦一起去?”
张远山正用铜铃拨弄茶盏里的茶叶,闻言抬头,铜铃在指间转了半圈:“该来的躲不过。”他起身时,鞋底的黑灰簌簌落在地板上——正是今早画镇魂符用的鸡血朱砂,“子涵、小施,你们留在旅馆。”
张子涵的手指还绞着衣角,闻言猛地抬头:“我我想帮忙。”她睫毛颤动,眼尾泛红,“吕阳是我最好的朋友。”
施丽娅按住她肩膀:“听道长的,我们在旅馆等消息。”她的声音很轻,但李宝注意到她按在张子涵肩上的手在抖。
暮色漫过旧图书楼的爬墙虎时,宋队的警车已停在后巷。
他靠在车门上抽烟,看见李宝三人过来,把烟头碾进墙根的青苔里:“治安大队说吕阳寝室最近三个月换了三拨人,前两拨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搬走了。”他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刚调了走廊监控,昨晚两点十七分,张子涵从旧图书楼方向往寝室走——”他翻到某一页,递过来,“但她的影子,比常人长了半米。”
李宝凑过去。
监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