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合上的刹那,施丽娅立刻把手机举到三人面前:"刚才录像没关。"屏幕里,金伯苗转身时,后颈的胎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哪里是牡丹,分明是朵半开的曼陀罗,花瓣边缘还凝着暗褐色的斑点。
赵婉儿的银镯突然发出细碎的轻响。
她低头一看,镯子不知何时滑到了手腕内侧,原本刻着的"平安"二字竟有些模糊,像被什么东西磨过。"他说十年前山火......"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我下午在偏殿看见功德碑,最后一个和尚圆寂是在三年前。"
施丽娅的指甲掐进手机壳的纹路里:"还有他擦壶的手。"她点开相册,翻出下午拍的照片——金伯苗在山门前扫地时,手背光洁无疤。"刚才那几道疤,像是新伤。"她抬头看向李宝,"你说他是不是在躲什么?"
李宝没答话。
他走到门边,指尖轻轻划过门框上那道压着胎记的痕迹——木头里嵌着些暗红碎屑,凑近些闻,有股淡淡的铁锈味,像血干了的味道。
张远山突然从窗边直起身子,桃木剑"当啷"撞在窗框上:"看西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透过糊着旧纸的窗,能看见塔院方向的天空正泛着青灰色——不是夜幕降临的自然暗,倒像有团黑雾正从塔尖往下涌,把月光都染得发乌。
赵婉儿打了个寒颤,银镯"咔"地滑回腕间,幽蓝的光比刚才更亮了些。
"今晚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离开这间屋。"李宝摸出玉坠,血丝已经爬满整个玉面,"施姐盯着手机录像,婉儿要是觉得不对,立刻捏响床头的铜铃——我下午看见那铃是黄铜铸的,能震散阴邪。"
施丽娅把防狼喷雾塞进枕头下,另一只手攥紧手机:"我们知道。"她看向赵婉儿,后者正把红布包的铜钱按在胸口,锈迹在她掌心蹭出个红印。"你说金伯苗收留的那些和尚......"她突然顿住,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是不是根本不是和尚?"
赵婉儿的睫毛剧烈颤动两下。
她想起下午在塔顶看到的黑影——灰袈裟下,露出的脚踝是青灰色的,像泡在水里太久的尸体。"如果是......"她的声音发颤,"他们为什么要留在庙里?"
李宝的玉坠突然烫得灼手。
他望着塔院方向的黑雾,想起袁天罡的推背图残卷里写过:"白虎衔月,阴煞聚顶,非佛非鬼,食香为生。"夜风卷着松涛声灌进窗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