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杂毛,眼睛在黑暗里泛着幽绿的光,像两颗浸了毒的翡翠。
它的尾巴尖轻轻晃着,每晃一下,婴孩的哭声就高一分。
"喵——"
这声叫不像猫,倒像有人用指甲划玻璃。
小张的手电光"唰"地罩过去,白猫却在光斑触及的刹那跃起,四爪蹬在塔檐的铜铃上,"当啷"一声脆响后,彻底消失在塔顶的阴影里。
"追!"李宝扯下背包就往塔下跑,登山靴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
赵婉儿紧跟着他,银镯撞在塔基的砖缝里,擦出一道细长的划痕;张远山拽住钱一多的后领,把人拖上螺旋楼梯;小张断后,战术手电的光束始终钉在众人脚边。
塔内比外头更冷。
每层塔壁都嵌着褪色的壁画,画的是比丘讲经、猛虎衔芝,到了第五层,壁画突然变成了星图——二十八宿的位置,和金伯那半张绢布上的星象严丝合缝。
"没猫。"张远山踹开第七层的木窗,风灌进来,把他的汗湿刘海吹得乱飞,"连爪印都没有。"
钱一多瘫坐在墙角:"那哭声......难道是幻听?"
"不是幻听。"施丽娅蹲在窗边,指尖抚过窗沿的苔藓,"这里有抓痕。"她的指甲陷进苔藓下的青砖,一道半寸长的细痕露出来,和大雄宝寺门上的划痕如出一辙。
李宝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眯起眼——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可窗外的月亮还挂在中天,像被钉死了似的。
"可能谶语指的不是活物。"赵婉儿把银镯往腕里推了推,镯身贴着皮肤的地方泛着淡粉,"袁天罡的东西,总爱绕弯子。"她抬头时,月光正好落在她发间,碎银般的光落在李宝肩头,像根无形的线,把两个人捆在了一起。
施丽娅突然站起身。
她的冲锋衣拉链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里面鹅黄色的打底衫——那是李宝上周在县城集市夸过"衬肤色"的颜色。
她转身走向楼梯口,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我去看看塔底有没有线索。"
"等等。"李宝叫住她。
他注意到她捏着香包的手指泛白,指节上还沾着从塔壁刮下来的墙灰,"一起吧。"
塔底的风更野了。
施丽娅站在塔基旁,仰头望着七层飞檐,月光在她睫毛上凝出细霜:"你们说,白虎显灵,会不会不是指猫?"她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