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小心。"她的香包蹭过李宝手背,艾草味里的铁锈味刺得人鼻酸,"我刚才在塔底砖缝里摸到的,不是普通墙灰。"她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半粒暗红的碎屑,"是血,干了至少三天。"
山风突然打了个旋,把众人的呼吸声都卷散了。
钱一多摸出包烟,抽出两根却没点,只是捏得皱巴巴的:"走。
再晚月亮要偏了。"
李宝的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仪表盘显示凌晨三点四十分。
钱一多开着远光灯,光束在山路上劈开两道黄雾,突然"砰"的一声炸响——左前方的天空绽开朵金菊,火星子簌簌落进松林。
"烟花?"钱一多踩下刹车,轮胎在地上擦出焦糊味,"这深山老林的,谁大半夜放烟花?"
李宝已经推开车门。
山风卷着硫磺味灌进来,他看见路边土坡上蹲着个小孩,大约七八岁,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怀里还抱着半卷没放完的烟花。
"小朋友。"李宝蹲下,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刚才的烟花是你放的?"
小孩缩了缩脖子,却没接巧克力。
他的睫毛上沾着霜,鼻尖冻得通红:"是...是白胡子爷爷给的。
他说今天凌晨三点四十五分要放,还说放完就能看见大老虎。"他指了指公路尽头,"爷爷开着辆破面包车走了,往白虎寺那边去的。"
"白胡子爷爷长什么样?"钱一多凑过来,声音放得很轻。
"五六十岁吧。"小孩掰着手指头,"脸瘦瘦的,左眼皮上有块红记,说话带点外地口音。
他给我烟花时,我看见他车里有好多铁管子,还有个方方的黑盒子,像...像电视。"
李宝和钱一多对视一眼。
钱一多的喉结动了动,他摸出手机翻出张照片——那是金伯苗去年在文物黑市被拍的模糊监控,左眼皮上的红记像团凝固的血:"是他吗?"
小孩盯着照片看了三秒,重重点头:"就是他!
爷爷还说,等烟花放完,就能去小山坡找宝贝,让我别告诉别人。"
钱一多突然拍了下方向盘,越野车的喇叭"嘀"地响了声,惊得小孩怀里的烟花滚到地上:"这老东西!
他肯定也解出了白虎影子的秘密。
用烟花当记号,引我们或者其他盗墓的过去,自己好坐收渔利。"
李宝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