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听见门轴发出与招待所相同的吱呀声。
狭小的木隔间里点着两支蜡烛,火光在王三立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按照计划开始讲述——从小时候被继父虐待,到上个月目睹闺蜜车祸身亡,每段痛苦都像剥洋葱般层层剥开。
讲到最后,她声音发颤,眼泪混着雨水滴在月白衫子上,洇成暗斑。
"主说,有罪的人要坦诚。"王三立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你做得很好,孩子。"他的手搭在隔板上,指节修长,"主会宽恕你。"
施丽娅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让王三立放松警惕。
可当她抬头时,却见他盯着自己后颈,瞳孔微微收缩,像只嗅到猎物的猫。
"上个月,有个叫姬蓉的姑娘也这么说。"王三立突然开口,蜡烛"啪"地爆了个灯花,"她也是被噩梦缠着,说看见车轮子碾过闺蜜的脸。"他的拇指摩挲着十字架,"后来她走的时候,雨比今天还大。"
施丽娅的心跳漏了一拍。
姬蓉是第二起命案的受害者,尸体被发现在教堂后巷的喷泉池里,颈骨有掐痕。
她想起张远山说过,下雨时喷泉池会涨水......
"她走后第三天,警察在池子里找到了她。"王三立的声音突然变轻,像在说睡前故事,"水漫过她眼睛的时候,她会不会想起在告解室说过的话?"
施丽娅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摸向腕上的手环,定位器贴着皮肤发烫。
计划里没这一步——王三立不该主动提姬蓉。
她想起李宝说的"脏东西",此刻突然觉得,这木隔间里的空气都变了味,像腐烂的牡丹。
"我该走了。"她站起身,衫角扫过隔板,"谢谢您,牧师。"
王三立也站起来。
法袍下摆扫过她的鞋尖,像片阴云。"主会保佑你。"他说,手指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动作很慢,很慢,"但有些事,说了就收不回。"
雨势在她跨出教堂门的瞬间变猛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头顶,施丽娅眯起眼,往停在巷口的警车跑。
跑了两步,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王三立还站在门口,法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展开翅膀的乌鸦。
他又划了个十字,这次,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那笑容让施丽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