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间老式客厅。
墙上挂着褪色的结婚照,沙发套是蓝白条纹的,茶几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奶茶,吸管还插在里面。
"阿国,你到底来不来?"
李宝转头。
穿白裙子的女人站在窗边,手机贴在耳边。
她左眼角有道浅疤,和卷宗里的遗照分毫不差——是李香梅。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绞着裙角,把布料拧成了团,"老槐树下的槐花又开了...你说过今年要陪我看的。"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碰杯声,张安国的声音混着酒气:"香梅,我正跟客户谈项目呢!
你先回去,明天我买蛋糕赔你!"
"项目重要还是我重要?"李香梅突然拔高声音,手机在她掌心发抖,"三年前你说要娶我,去年说再等等,现在连老槐树都忘了!"她吸了吸鼻子,"阿国,我在老槐树下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
电话"啪"地挂断了。
李香梅盯着黑屏的手机,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她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外套滑落在地也没捡。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羊脂玉坠——那是张安国扔给她的定情物,此刻正沾着奶茶渍,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撞得李宝耳膜生疼。
门"吱呀"一声开了。
穿白裙子的身影走了出去,带起一阵风,吹得茶几上的奶茶杯晃了晃,褐色的液体溅在羊脂玉坠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李宝想追出去,可脚下突然一空。
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扯着往上飘,老式客厅的画面开始模糊,暖黄的光里泛起青色的雾。
"阿姐,你又要去老槐树?"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宝猛地转头,却只看见雾里一个模糊的轮廓——个子不高,左耳垂有颗黑痣,正抬手帮李香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阿杰,你先回去。"李香梅的声音软了下来,"我跟阿国说两句话就回来。"
雾越来越浓,年轻男子的脸被遮得只剩那颗黑痣,像颗浸在墨里的红豆。
李宝想再看清楚些,意识却突然一沉——他听见赵婉儿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李宝!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