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哪辆车?"
"他没说。"老板娘突然抬头,"不过后半夜我收摊锁门,听见巷子口''砰''的一声,像撞了啥。
我探头看,就见白影晃了下——后来想想,跟你们说的白夏利一个色儿。"
李宝的后颈泛起凉意。
王二狗上车时的监控是自愿拉门,可撞车声又像突发事故。
他摸出手机翻出碎玉照片:"他提过这东西吗?"
老板娘凑近看了眼,突然倒抽冷气:"前儿他喝酒说漏嘴,说''缠枝牡丹是引子,凑齐能开乾陵地宫''。"她压低声音,"香梅姐的日记本...我见过一页,夹的干花跟这纹路一模一样。"
老张的笔停在半空。
李宝盯着窗外摇曳的灯笼,月光被云撕成碎片——李香梅的日记本、张安国的半把铜钥匙、王二狗的碎玉,三条线在他脑海里拧成死结。
"收队。"老张合上本子,"去审讯室。"
刑侦大队的审讯室泛着冷白的光。
张顺发缩在铁椅上,囚服领口浸着汗,喉结像吞了只活蛤蟆。
小宋把监控截图拍在桌上:"凌晨一点零七分,你的车停在废品站。"
"我...我就路过!"张顺发的手指绞着裤缝,指甲盖泛青,"我、我那天喝多了..."
"喝多能精准停在王二狗面前?"小宋敲了敲证物袋里的碎玉,"他指缝里的东西,跟你车座下的牡丹纹碎片能拼上。"
张顺发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起伏:"我不是故意的!
我开夜车拉货,喝了两瓶啤酒,转过弯就看见他蹲那儿...刹车没踩住,''砰''的一声就撞了!"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吓懵了,把他拖上车,想送医院...可摸他脖子,没、没气了!"
李宝站在单向玻璃后,手指抵着太阳穴。
监控里王二狗是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的,可张顺发说撞人拖上车——矛盾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然后呢?"小宋的声音像冰锥。
"我怕酒驾撞死人要坐牢!"张顺发的膝盖撞在桌腿上,"我把车开到废品站,浇了半桶汽油...可火刚烧起来,我看见他手蜷着,指缝里卡着块玉——"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我没拿!
真没拿!"
小宋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