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的后颈又窜起凉意。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看见里面的雾气还没散完,在顶灯底下泛着青白。
他伸手摸了摸门框,木头是潮的,像被泡在水里过。
顺着门缝往里看,马桶里的水不知何时又清了,水面上漂着根红绳,和蒋旭口袋里那根一模一样。
"李兄弟?"张远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宝回头时,正看见老道士盯着洗手间的雾气皱眉。
他突然想起蒋旭刚才说"尿急"时,裤袋里的红绳在动——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在扭,像条活物。
夜风又起,老槐树的影子透过窗户爬进来,在蒋旭的卧室门上投下扭曲的枝桠。
李宝摸了摸腰间的符纸,这次不是凉,是冰,冰得他指尖发麻。
他盯着洗手间里未散的雾气,突然想起阮诗诗的民国婚书上,新郎的名字被涂得乱七八糟——而蒋旭的身份证上,曾用名栏里,赫然写着那个被涂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