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手机里最后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备注正是"小葡萄"。
欧强的酒杯重重磕在桌上。
酒液溅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喉结上下滚动:"小葡萄是温霞姐捡的流浪猫...去年冬天走丢了。"他低头用袖口擦酒渍,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来,我敬李哥,敬温霞姐在天之灵。"
虎符的震颤突然加剧,青铜棱角几乎要刺破皮肤。
李宝的手按在桌下,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喊"别喝",可欧强已经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卡座里格外清晰。
"好酒。"欧强抹了抹嘴角,笑容里带着点踉跄,"李哥,我...我能求您个事么?"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红布包,打开是枚褪色的长命锁,"温霞姐走前把这个塞给我,说要是遇见信得过的人,就请帮忙去趟青岩村。
她说...她说那是她和小葡萄的根。"
青岩村?
李宝的瞳孔微微收缩。
温霞的户籍资料里,籍贯栏写的正是"秦岭青岩村",但三年前人口普查显示那村早空了——除了座爬满野牡丹的老宅子。
"我们明天就去。"赵婉儿突然开口,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李宝的手背——这是行动暗号。
李宝顺着她的力道抬头,正撞进欧强眼底的光,像团将熄未熄的火。
青岩村的晨雾裹着松针味。
李宝一行人下了越野车,王二喜的三轮车就"突突"着从村口冲出来。
五十来岁的庄稼汉,黑红的脸膛笑出褶子,粗布褂子前襟沾着玉米粉:"可算来外人了!
我家那口子昨儿夜说听见后坡有娃娃哭,非让我去镇里接人——你们是记者吧?
还是...搞研究的?"
"来玩的。"施丽娅甜笑着递了包烟,王二喜接得烫手,慌忙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才接。
他的三轮车后斗铺着新晒的稻草,赵婉儿坐上去时,稻草里飘出晒干的野菊花香。
"咱村就剩我和老周头俩活人了。"王二喜蹬着车,脖子上的汗珠子落进衣领,"十年前开始闹鬼,先是张婶家小子半夜去茅房,回来就说看见白影子站在院门口;再是刘叔家的牛,明明拴得结实,第二日却在村东头那宅子前跪着,眼睛哭得通红;最邪乎的是前年,镇上来了拨背包客,说要拍鬼屋探险,进去三个,出来就剩俩——那少的一个,至今连骨头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