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洼里的雪粒子突然凝成冰针,扎得李宝眼眶生疼。
他盯着那个裹着黑色塑料袋的影子没入盗洞,银铃串的脆响陡然拔高,像极了莫小兰手机里那段被截断的录音。
洞底铁链声猛地加快,"哗啦"一声撞在洞壁上,震得积雪簌簌往下掉——那袋子里的东西,分明在挣扎。
"宝子!"张远山突然拽他胳膊,"捷达呢?"
李宝转头,方才还停在山洼边的捷达车竟不见了踪影。
雪地上只留两道新鲜车辙,像被人拿橡皮擦擦过似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他后颈的红痕"嘶"地一烫,虎符在掌心烧出个红印子,眼前的山洼突然开始扭曲——老槐树的枝桠变成写字楼的消防管道,积雪化作瓷砖上的水痕,连银铃响都变成了保安对讲机的电流声。
"先生?先生?"
李宝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半跪在楼梯间的转角处,张远山趴在旁边的消防栓上,两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穿藏蓝制服的保安举着手电筒,光束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你们在这儿蹲半小时了,是犯低血糖还是咋的?
这层楼监控都黑屏,物业让我来查查。"
张远山抹了把脸,指节捏得发白:"我们...找人。"
"找人也不能在消防通道发呆啊。"保安嘟囔着收起手电,"赶紧走吧,这楼邪性得很,昨儿清洁阿姨说女厕镜子有血手印,我值夜班听着电梯井直响——"
李宝猛地站起来,后腰撞在消防栓上也不觉得疼。
他盯着墙角的灭火器箱,箱门玻璃上果然浮着淡褐色水痕,形状像朵未开的牡丹。
"谢了。"他拽着张远山往楼下跑,鞋跟在台阶上敲出急鼓点。
酒店房间的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赵婉儿把保温桶往桌上一墩,姜汤的热气糊在她镜片上:"你们俩从写字楼回来就跟见了鬼似的,到底怎么了?"
施姐捏着李宝后颈的红痕,指甲盖轻轻压了压:"这印子下午还没有。"
"我们元神出窍了。"张远山把外套甩在椅子上,手机屏幕亮着,是他刚才偷拍的楼梯间监控——画面里,他和李宝像两尊蜡像,一动不动立了二十八分钟。"监控坏了半小时,正好是我们''追车''的时间。"
钱一多啃着卤蛋的手停在半空:"元神出窍?
就跟聊斋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