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从描金珠帘后袅袅转出,身后两个丫头捧着黄杨木盒,上面托着的嵌宝竹节纹珐琅和两个玉器,一看便贵气不凡。
“问平安妹妹安好,姐姐不请自来,不知平安妹妹可方便说话”
“侧妃快里面坐。”
“多亏平安妹妹妙手回春,我这一身疹子,涂了药便好受许多,没那么刺痒难耐了”
说罢她朝翠枝使个眼色,示意她将东西呈上来。
“小小薄礼,不成谢意,还望妹妹莫嫌弃。”
薛绥一看这阵仗,连忙推辞。
“都是些乡下偏方,入得贵人的眼,是我的福气。只是恰好对症罢了哪受得起侧妃这般大礼”
她说得诚恳,张氏却红了眼眶,倾身小坐,语气里满是愁绪,
“不瞒平安妹妹,这次我来,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薛绥面带浅笑,佯装不知,“侧妃客气了,有事但请吩咐。”
张氏用帕子掩了掩唇角,通红的眼底已是泪光盈盈。
“家父年事已高,家兄又是个糊涂人,眼看张家门楣摇摇欲坠,我这嫁出去的女儿,实在是有心无力,寝食难安这才厚着脸皮前来,恳请平安妹妹怜惜,替我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看来李桓的逢场作戏颇有成效。
他刻意营造出的恩宠,使得王府内外,都认定她是端王殿下最为宠爱的女子
可谁又知晓,至今李桓私下里对她没给过好脸色,二人甚至都未曾圆房
薛绥眸光微闪,温声说道:“侧妃挂念父兄,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人微言轻,在王爷面前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张氏一听,眼泪又涌了出来。
“妹妹可是不肯为姐姐周全”
薛绥摇摇头,轻叹一声,“女子困于内宅,我与侧妃一样身不由己。不过,侧妃若有心搭救父兄,我倒有一个主意”
“妹妹快说”
薛绥思忖片刻,方才开口,“与其求我,倒不如去求陛下。当今圣上最是念旧,令尊当年随郑国公征战北疆,守关三载,立下赫赫战功,朝野上下何人不钦佩?只要令尊陈情,将事情始末坦诚相告,该认罪认罪,该交代的交代,陛下定会从轻处置,更不会牵连宗族”
见张氏迟疑不语,薛绥又轻握其手,放柔了语气。
“侧妃可与令尊商议一二,早做定夺。”
张氏连连称是,再三道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