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道圣旨以前,还可以自欺欺人。
可一旦记入宗族谱牒,他如何挣脱纲常和名份的桎梏?
薛绥是钦定的端王妃,是他皇兄的人
“孤偏要,逆了这天道。”
“可殿下如今,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说孤是火坑?”
砰!
衣袖拂动。
打翻的青梅酿,混着李肇衣襟间的冷香,在逼仄的空间酿成醉人的毒。
“当年在普济寺见你疼得发抖,却咬紧牙关不声不响,孤就觉得”
“觉得什么?”薛绥看不清他的脸,只觉那灼人的气息好似寒夜燃起的篝火,烫得她脊背阵阵战栗。
“你眼中有光。”李肇轻碰她的耳垂,指尖抚过她鬓发,将人箍得更紧。
“此刻亦然。”
薛绥沉默,一动不动。
他却没有再进一步。
而是安静地盯着她眨动的睫毛,半跪在地,将她慢慢扶坐起来,目光顺着她凌乱的衣衫看向那一片玉白,留着深浅不一的疤痕。
用了他送去的祛疤膏药,仍然没有彻底淡化。
“疼吗?”
他又问。
然后吻向那淡淡的旧疤,好似驯服烈马的骑士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雨打瓦檐的声音,清晰起来。
滴答!
滴——答——
似紊乱的心跳,又似一曲破碎的哀弦,几乎掩不住李肇颤抖的喉结,发出那句混着委屈的低语。
“平安,你帮帮我”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孤撑不住了。”
衣摆蹭过小腿,激起一片战栗。
薛绥只挣扎了一下。
微不可察的一下。
她被大手紧箍,瞥一眼那张缓解蛊毒的方子,静静地落在地上,被青梅酒浸湿。
玉带坠地,发出一声沉哑的闷响。
她顺从的,在李肇的引领,任由他宣泄心头的不满,感受那衣物下急促的心跳,呼吸都仿佛被他掠夺
“平安。”
李肇紧盯着他。
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贪念。
“莫用这般眼神看孤”
他微微阖上眼睛,嗓音变得沙哑艰涩,一边喘息一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