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三皇兄——”平乐按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同情。
“这满心的委屈,我又何尝不知?你没了母妃,我也一样,从此无枝可依,再没有人遮风挡雨”
说罢又端着酒盏,悠然一叹。
“谁能想到,薛六那贱人,竟能脚踩两只船,让两位皇子,都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李炎瞳孔骤缩。
平乐的话,像一簇无名鬼火,点燃了他积压许久的怨气。
“她也配!”他猛然起身,从平乐手里将斟满的酒盏夺过来,一仰头,狠狠灌进喉咙。
“本王倒要看看,她薛六到底有什么狐媚手段,能让太子和端王为她发疯!”
说罢,他抬腿踢开脚边矮几,锦袍带起一阵冷风。
平乐看着他踉跄着出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裹紧披风,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斟酒而饮。
“公主,魏王殿下这般莽撞,只怕是”
周嬷嬷疾步进来,趋前欲言又止。
“莽撞才好。”平乐轻笑。
身后的烛火突然爆开灯花,照亮她妖冷的眼神。
“他们越是疯魔,越显得本宫纯孝温良。”
这把火已经点燃,没有熄灭的可能。
剩下的,只需静待火势蔓延。而她,终将在这场大火中,烧掉所有挡路的人,包括薛六,文嘉,也包括太子,魏王,甚至包括她那个不争气的亲兄长李桓和陆佑安。
她发誓要让所有对不住她的人,付出代价
凭什么皇子生来便手握乾坤,坐拥锦绣江山,公主便只能困守深闺,沦为联姻棋子?
这九重宫阙,她也想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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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照在刑部大牢上空。
寒夜漫漫,潮湿的牢房里凝结着森然的寒意,像极了薛绥此刻的心境——冰冷,锋利,容不得半点退缩。
她一动不动,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看小昭半跪在石壁前磨一根竹筷。
竹筷渐渐削尖,磨成了尖锐的竹刺,极是锋利
小昭抹了把脸上的灰,举起竹筷比划一下,双眼发亮。
“用它杀人,一定好使。”
“足够了。”薛绥轻声道。
“哪个知死活地敢来冒犯姑娘,婢子就敢用这个戳瞎他的狗眼”
牢舍外的油灯,忽地晃了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