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退婚书上,另外加了一道恩旨。
当日晚些时候,谢皇后亲自驾临郑国公府,带着一箱箱奇珍异宝,登门致歉,言明是太子“年少孟浪,辜负了郭三姑娘”,并下旨封郭云容为“明慧县主”,要认做谢皇后的干女儿。
郑国公府一家诚惶诚恐,出迎接旨。
郭云容却是哭成了泪人,躲在屏风后不肯露面。
谢皇后拍着国公夫人的手,神色怅然。
“是本宫教子无方,让皇家颜面扫地,更累了云容。”
“云容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姑娘,温婉柔顺,品性纯良,本宫是断断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
“今日登门,本宫是来奉旨认亲的——陛下特意叮嘱,要本宫认下云容这个干闺女,以后她的终身大事,本宫会亲自把关,定给她寻个家世清白、人品贵重的好郎君。”
国公夫人哽咽着屈膝行礼
再有不悦,也只得千恩万谢地接下圣旨。
此举,既保住了郭家姑娘的名节,也给了镇国公府体面。
从长远来看,不与东宫联姻,避免了站队,成为端王一党攻讦的靶子,又不必得罪东宫,左右都可逢源,并不见得是一桩坏事。
至于郭云容,有了县主身份,又是皇后的干闺女,在京中贵女圈里也有了显赫名分,大家羡慕都来不及,何人敢说三道四,耻笑她的遭遇?
只是经此一役,太子的名声彻底坏了。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东宫太子不顾伦常,与水月庵的小尼姑有染,德行有亏,遭郑国公府拒婚打脸。更有甚者,将他与端王侧妃的旧事翻出来,编了些不堪入耳的段子,在酒肆茶楼里传唱。
次日上午,薛绥正在擦拭那柄天枢亲手打磨的铜镜,慧明师太坐下的小徒弟,行色匆匆地穿过回廊,前来通传。
“了尘,有贵人到访。”
薛绥眼皮微微一跳,吩咐锦书。
“快请进来!”
薛绥坐立不安地等待片刻,才见玉衡同天枢一道踏入禅房。
骤然起身,几乎是急切地上前,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师姐,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玉衡轻轻一笑,发间的金蛇簪随步履轻颤。
她将玄铁药箱重重搁在案头,捏起薛绥下巴端详:“旧陵沼的风浪没能埋了你,倒在上京城里养成个秃瓢姑子?”
“师姐嘴上还是这么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