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她。
又努了努嘴巴。
“去把窗台上的陈皮拿过来,再切点姜片。”
如意哦一声,颠颠儿跑去。
主仆二人忙碌着,蒸汽裹着梅香漫过灶房梁柱,“陈皮醪糟汤圆”刚要出锅,郭云容掀开竹帘进来了。
她没带丫头,孤身走到灶台边,神情似有冰霜凝结。
薛绥微微一怔,放下木瓢。
“这灶房里烟熏火燎的,县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屈就这烟火浊气?且回客堂稍坐,贫尼这便奉到客堂”
古代世家内眷讲究礼仪,此举着实有失身份。
郭云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盯住她慢慢走近。
“薛姐姐可听说了,太子殿下为推拒与我的婚事,竟来水月庵与小尼姑厮混,被陛下责罚,受了鞭刑”
她声音轻得像梅瓣落雪,似乎也不想听薛绥回答,自顾自地道:
“皇后娘娘说他是忧心西疆战事,这才挺身赴难,以表报国之心——我自是不肯相信的。甘愿忍受鞭刑,又执意前往阵前送死,若非不得已,堂堂储君之躯,何故如此?”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眼,眸光似受伤的幼鹿,直勾勾望向薛绥。
“薛姐姐你说,太子殿下可是被人拿捏了软肋,才如此反常?”
瓷碗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磕碰声。
薛绥撸了撸腕间佛珠,将滚烫的醪糟汤圆盛入瓷碗,面上仍是淡若秋水。
“许是县主多虑了。皇后娘娘说得对,太子殿下身负社稷,自是想安邦定国”
“身负社稷也抵不过儿女情长。”
郭云容突然掐断她的话头,用绣帕按了按眼角。
“若无执念深种,何必孤注一掷?薛姐姐,足足二十八鞭,鞭鞭见血,殿下躺了三日才勉强起身,稍能动弹,便直奔水月庵来了”
灶上的醪糟突突冒着白汽,薛绥握着木勺的手紧了紧,想起那夜李肇肩背渗血的样子,喉头莫名发紧。
情丝蛊解后,她本不该这般牵肠挂肚,偏偏心口翻涌的热意,竟比蛊毒发作时更为难熬。
她暗叹一声,直视郭云容。
“县主有话不妨直说?”
“云容想问薛姐姐,云容就这般不堪吗?”郭云容猛地攥住她的手,将绣帕深深按进她掌心。
触感温热,她的眼神却带着一抹湿润的执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