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薛绥沉默,目光落在窗外那一片刚翻过新土的菜畦上。
“路是她自己选的。”
这桩婚事本就是薛家押的注,指望能借此攀附,只是当初没有料到根基深厚如郑国公府,也会深陷贪腐泥沼,难以自拔。
“薛家没人再来打扰你了吧?”文嘉追问。
薛绥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放心,她们不敢。”
文嘉看着她清瘦的侧脸,忽然前倾身子,握住她的手。
“平安,你何苦如此?女子立身于世很是不易,有个娘家可以倚仗,也是好的。莫非你当真要在这庵中了此余生?”
“公主。”薛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平静无波。
“师父赐我法号了尘,便是尘缘已了。”
文嘉噎了一下,终是叹道:“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你可知赤水关的消息?”
薛绥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波动。
文嘉见状放下茶盏,目光深深地盯住她。
“正月里,阿史那部趁着雪灾突袭,太子殿下率兵断后,被围困在黑风口,粮草彻底断了。更要命的是——雪灾之后紧跟着就是瘟疫,军中、民间皆有蔓延阿史那的队伍,像是嗅到了血腥的狼群,趁着大梁军队冻饿交加、疫病蔓延,一次次率大军冲击黑风口”
文嘉声音压低,带着深重的忧虑,
“雪灾和疫症并发,听闻民间出现易子而食的惨事数以万计的流民涌向上京京中现在人心惶惶,粮价一日三涨,都说赤水军守不住了”
顿了顿,她语气更为沉重。
“还说陆将军吃了大败仗,西疆门户大开,太子殿下只怕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