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殿下,这些是端王殿下派来的人,那前儿夜里那些雪中送炭的死士,又是从哪里来的?”
元苍也有些不解,“那陈校尉说,朝廷刚把冰橇的图样发下来,军器所正加急赶制呢,他们生怕误了营救殿下,就先带着轻骑营赶来了”
来福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凑近道:“当真玄乎!莫不是薛六姑娘遣旧陵沼”
“闭嘴。”李肇打断他,目光投向苍茫的雪原,纵马急驰,倏忽远去。
寒风卷起他披风的下摆,猎猎作响
来福瞥一眼关涯,摇摇头,抄起手缩回了脖子。
说到薛六姑娘,就不得不提那桩旧事
就在他们到赤水关的第三天,在一次针对阿史那溃兵的追击战中,他们意外俘获了一个身着异域服饰、形容枯槁的老者
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指甲漆黑如墨,身上散发怪异药香,行为举止十分诡异,还自称是西兹边陲部落的蛊师,精通各类巫医蛊术。
关涯将人押入营帐,面见太子。
那老者不知太子的身份,浑浊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视片刻,脸上并无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探究的兴趣,要为他把脉。
太子平静地应允了。
老者枯瘦的手指搭上腕脉不过片刻,便神秘地问:“这位贵人,身有异种之气残留,虽淡薄却凝而不散可是中过蛊毒?”
太子当即大怒。
“荒谬!何方江湖骗子,在此信口开河?”
“老夫浸淫此道五十余载,绝不会看错。”老者语气笃定,又点了点太子心口的位置。
“此气缠绵,如丝绕骨,隐带灼热之意应是情蛊一类。”
他顿了顿,看着太子瞬间变得锐利的目光,缓缓道:“贵人体内尚有情毒残除,但也不必忧心,此蛊已去,只待时日,残毒自会散尽,从此再无牵绊”
“当真?”
“十拿九稳。”老者捻须而笑,“只是这情蛊解法凶险,非大毅力、大决心者不可为。施蛊者须用心头血饲蛊三日,承受万蚁噬心之苦,折寿十载,才能换得蛊虫离体”
“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当时便如遭雷击,眼中瞬间布满骇人的血丝,抬手狠狠掐住老者的脖颈,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一截枯瘦的脖子捏碎
老者被他掐得连翻白眼,却依旧艰难地说道:“情蛊解,执念消。万般纠缠终成空施蛊者手段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