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大人的流言,成了最下饭的佐料
郑国公府,气氛更是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正院
郭丕躺在锦帐深处,眼窝深陷,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头顶繁复的雕花,每发出一个字,喉咙里都有“嗬嗬”的痰音。
“好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郭云容红肿着眼睛,跪在榻前,紧紧握着祖父枯瘦如柴的手,声音哽咽。
“祖父,太医说你吃着这新药,脉象渐稳,你不会有事的”
郭丕浑浊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拿纸笔”
堂内小厮连忙将笔墨捧到榻前小几。
“出去。”郭丕看着郭云容。
又转向坐在一旁的大儿子郭洪。
“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是。”
众人鱼贯退下。
屋内只剩沉重的呼吸和死寂。
郭丕让长随将自己扶起,颤抖着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握笔,蘸饱墨,在那上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次子郭明远,长孙郭照怀,勾结陇西节度使萧琰,工部的王启年、户部马元魁、大理寺谢延展等人虚报兵额、篡改账册,截留、倒卖军需,罪证确凿,罪无可赦
写罢,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神,手一松,颓然瘫倒。
“快马,将账册一并交给太子。”
长随捧着那纸,手抖得如同筛糠。
“老爷,这这何须如此”
郭丕猛地一阵咳嗽,几乎背过气去。
“告诉照怀祖父对不住他让他认下保全宗族香火”
他闭了闭眼,两行浑浊老泪滑落。
“郭家子孙的血不会白流萧嵩、谢延展这些个老匹夫也休想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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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地字丙号。
石墙透着刺骨凉气,碗口大的气窗里,漏出的一点惨淡光晕,照着满室霉味与血腥,更衬得这方寸之地,如同阴曹地府。
郭照怀缩在墙角,囚衣成了破布,脸上鞭痕还在渗血,哪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模样?
他眼神涣散,想着祖父托人捎来的话。
认罪揭发、拉人下马。
以自己和二叔的命,保全郭家宗族。
身为国公府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