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失手还有妙真师父,方才诵经时就眼神飘忽,定是心怀不轨。”
萧晴儿闻声更是涕泪横流:“薛六,纵是我们年幼时有什么恩怨,那也不该祸及子嗣。你为何要怀恨在心,害我腹中龙种”
薛绥站在原地。
光洁的额角和清瘦苍白的脸颊,异常沉静。
“娘娘此言差矣。贫尼早已斩断尘缘,与娘娘何来旧怨?水月庵奉命为皇家祈福,从入宫伊始,便受内侍宫人逐寸搜检,如何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狡辩!”绿萼仿若气急,“娘娘,婢子亲眼看到,法会开始前,妙真师父与静昭仪私语良久,定是她们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薛绥笑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没有去看那一地的碎片,目光平静地越过惊慌失措的人群,越过故作姿态的萧晴儿,直直投向角落里的图雅。
“静昭仪在此,丽妃娘娘何不亲自问问,贫尼与她,可有过半句逾矩之言?”
图雅脸上仍然覆着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静如井的眼眸。
在一群妃嫔中,她显得格格不入。
面对萧晴儿的指控和满殿惊疑的目光,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天塌下来,也与她毫无干系。
“诵经时臣妾未曾侧目,不曾留意旁人动向。对丽妃腹中胎儿,更无闲心猜度。”
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平淡无波。
旁观的谢皇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强打精神。
“都少说两句!当务之急是丽妃腹中的胎儿!太医呢?快传太医!”
“皇后。此事关乎皇嗣,不可轻忽。”承庆太后忽地开口。
她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威仪,在殿宇中回荡。
“来人,即刻封殿。水月庵一干人等,涉嫌谋害皇嗣,给哀家拿下,仔细搜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行此恶事”
“是。”
一群心腹内侍立刻围了上来。
殿内气氛紧绷,杀机四溢。
“且慢。”
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寒泉击玉,蓦地从殿门口传来。
众人愕然望去。
宝华殿那扇巨大的、半开着的朱漆殿门外,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玄色锦袍,墨狐大氅。
太子肇面覆寒霜,姿容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