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尚在半空的册子狠狠泼去。
“哗啦——”
浓烈的火油味瞬间弥漫。
画册凌空翻转,落在滚烫的炭火上
“轰——”
干柴遇上烈火,猛地爆燃起一片刺目的火光。
通红的火炭、滚烫的画册连同那几颗烤熟的栗子,瞬间被烈焰吞噬
青烟混着糊味升腾而起。
焦黑的纸页在火焰中疯狂卷曲、化为飞灰。
一切发生得太快。
电光石火间,那几个士兵甚至都来不及出声或阻止。
“好个无法无天的小贼,胆敢毁灭罪证?”
“罪证?什么罪证?”
小昭无辜地站在腾起的火焰前,一张染着烟灰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
“罪证在哪里?官爷拿出来呀?你们这么多人,蛮横无理地闯进来,欺负我们几个弱女子,还想颠倒黑白,栽赃陷害?”
“娘的!”
那校尉恼羞成怒。
“带走!把她们统统带走”
-
宝华殿内,死寂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萧晴儿盯着薛绥手里的素帕,指尖掐紧,压抑着喘息
“你薛六,放肆!”
“丽妃娘娘可愿验看?”薛绥再问。
声线清泠,不疾不徐,面容更是沉静。
萧晴儿捂住疼痛的小腹,声音凄厉得破了音。
“验!为何不验!只是”她忽然剧烈呛咳,咬牙切齿地道:“若验出本宫确有皇嗣在身,便请殿下将这妖尼锉骨扬灰”
“挫骨扬灰”四字,裹挟着刻骨的怨毒。
砸得殿中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尼众白了脸。
李肇把碎瓷片随手一放,目光似笑非笑。
他太清楚薛六。
她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亦从不惧孤身入局。
这方帕子不过是个引子,她做的定有更深的谋略。既然出了手,就一定有精心织就的计划,足以瓦解萧晴儿的算计
“丽妃娘娘放心。若验明属实,孤定当严惩不贷,以正宫规国法,绝不容此等构陷皇嗣、亵渎佛门的恶行发生。”
他声音清越,带着储君的威压,清晰地回荡在殿内。
“妙真,你可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