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过河卒子将了军。有些账,他算不起。”
她没有点明具体是为什么。
但锦书悬着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
火光驱散了寒意,她们吃着庵中送来的斋饭,脸上都映出了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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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薛绥在水月庵里静养。
伤口好得快,日子也过得分外平静清闲。
宝华殿的风波似乎没有惊起涟漪,外间并无多少流言蜚语。
朝堂上因军需案掀起的巨浪,也波及不到这方外之地。
庵中香火依旧清淡,晨钟暮鼓,诵经声日复一日悠远平和。
只有李肇,仿佛会掐时间。
时不时将养得油光水滑的雪团送回来。
随便捎信,说些闲话。
或附带几本新寻来的杂书和一些“御医调配”的舒痕膏,捎给薛绥。
字里行间,没有只言片语关心,却仿佛字字皆有情义。
就这么平静地到了二月初。
草长莺飞、杏花微雨。
这日,水月庵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皇后宫里的嬷嬷。
她手上拎了宫里带的点心茶果,说话周到客气,像走亲戚似的,客客套套地同薛绥说话。
坐了约莫有半个时辰,除了传达皇后的慰问和安抚,话里话外,全是对她和李肇关系的试探。
又或都说,是提前来棒打鸳鸯。
薛绥能明白一个母亲为儿子筹谋的心思。
她始终神色淡然,言语得体,既不热络也不失礼。
嬷嬷走时,她还特地为谢皇后包了一些自己配制的“安神养生汤药”,让嬷嬷带回宫中,说是感念皇后娘娘慈心,表达一点微末心意。
那天后,东宫那边便突然沉寂下来。
李肇有半月没有消息。
直到二月底,才有信捎来。
瑞和郡主李毓宁,褫夺封号,以“毒害宫妃”的罪名,圈禁于京郊皇庄,非诏不得出
丽妃萧氏被降为美人,打入冷宫霜蘅苑。其生父萧渊原是兵部职方司主事,也被革职查办,锒铛入狱。
轰轰烈烈的军需案,也有了最终的结果。
兵部、户部数名中官员落马抄家,几家涉事的皇商被查办。追缴的钱粮,据说已紧急调拨往赤水关。虽然谁都清楚,只要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