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安,孤好心给你带东西,你就这态度?”
薛绥一怔,抬头便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黑眸里不见愠怒,只有一抹被人辜负的、少年气般的执拗。
他如今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
显然,是被她的回避和心不在焉惹着了
薛绥心头掠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声便顺坡下驴,语气软了下来。
“是我失礼,不该扫殿下的兴。那我尝一个?”
李肇没说话,只是放下篮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剥开一颗荔枝,将白净饱满的果肉递到她唇边。
“尝尝,甜不甜?”
月光下,他指尖莹润,眼底映着月光,像别扭过后,悄然漫上心头的暖意
薛绥那点莫名的烦躁,竟奇异地消散了一些。
她撩开面上轻纱,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住荔枝。
清甜在舌尖散开。
她道:“甜”
话音未落,眼前阴影笼罩。
他俯身靠近,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后颈,隔着那一层碍事的轻纱,精准地攫取了她带着荔枝香的唇
温热而强势,不容拒绝。
薛绥惊得倒吸一口气,眼风紧张地扫向四周,想要躲开,却被他轻易按在怀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并不漫长,却足够安抚
直到她气息微乱,李肇才缓缓退开些许,移到她敏感的耳边,微微用力咬了一下,留下一句微带喘息的低喑气音。
“有孤在。无论发生什么,别一个人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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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殿的晨光透过高窗,却驱不散沉郁。
承庆太后阴沉着脸,听崔嬷嬷说西兹使节朝贡的盛事。
“陛下龙颜大悦,西兹人进奉的奇珍异兽、宝石香料,陛下亲自挑拣了最好的,一股脑全送到椒房殿去了其余各宫的娘娘们,按位份分了些寻常物件”
崔嬷嬷觑着太后的脸色,话里话外透着不忿。
“陛下生怕西兹人不知椒房殿的祥瑞,还特意赐下一对能学人言的五彩鹦鹉,教得灵巧极了,大殿上便开口唱喏‘皇后有喜’,引得满堂喝彩”
“哼。”
承庆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心头那团邪火有些压不住。
“祥瑞!祥瑞!满耳朵都是祥瑞,哀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崔嬷